著這字兒有點眼熟啊,誰寫的?”

“恩聲寫的,到底是讀書人,寫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兒!你認字吧?”

“這你放心,這幾個破字兒還難不倒我。另外,我交託你的那些事兒,你可記好了?”

“放心放心,我記在心上呢!”老婆子拍拍心口道,“只要你說話算數,我指定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兮兮收了那紙條點頭笑道:“行,我信你,你也是拖家帶口的,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是吧?那好,要是事兒辦得漂亮,我多給你些也不在話下。”

“那就一言為定!”老婆子往窗外瞄了一眼道,“趁這會兒沒人,你趕緊出去……等等!別出去,有人來了!”

兮兮往窗外瞄了一眼,只見一個年輕婦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剛才傳出*聲的那房門前,側耳細聽了兩聲兒,頓時臉色大變,使勁拍門喊道:“德武,出來!你給我滾出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在裡面幹什麼呢?你給我出來!”

那老婆子彈了彈舌頭,搖頭說道:“要出事兒!要出大事兒了!”

“怎麼了?”兮兮靠在窗邊瞄著外面問道。

“我去吃晚飯的時候去得最遲,親眼瞧著那不要臉的搔貨金鈴兒從後門進來,沒準這會兒正跟德武在那屋子裡快活呢!給德武媳婦抓了個正著,這下有好戲瞧了!”老婆子說完對兮兮道,“我先出去了,你待會兒趁著熱鬧趕緊從後門出去,別叫人給看見了!”

“知道了,你去吧!”

老婆子賊兮兮地溜出了小屋,故作鎮定地朝那德武媳婦走去,一臉假意的關心問道:“德武媳婦,怎麼了?兩口子掐架了?這又何必了?叫了德武出來好生說合就行了呀!”

那德武媳婦不理老婆子,使勁地拍著門板,略帶著哭腔喊道:“出來!你個混蛋,我哪兒點對不住你了?你居然跟那小踐人廝混到一塊兒,還帶慈安署裡來了,你要臉不要臉啊?”

老婆子故意接了一句,驚訝地問道:“喲,是誰啊?哪個小踐人啊?”

門忽地就開啟了,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面色泛紅,就像剛跑了一千二百米似的。他不耐煩地推搡了自家媳婦一把,吆喝道:“嚷什麼嚷?滾回去吃你的飯!”

“混蛋!”德武媳婦撲上想抽他,卻被他一掌掀開了。他瞪了自家媳婦一眼,喝問道:“怎麼了?敢打起我來了?信不信我兩巴掌抽暈你?”

“沒良心的!”德武媳婦指著他哭訴道,“誰跟你一道從老家逃到這兒來的?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那小踐人都給趕出了慈安署了,你還跟她廝混,都廝混到這兒來了!丟死你祖宗的臉了!”

那老婆子趁機探頭往裡瞧了兩眼問道:“真的呀?金鈴兒在裡面?德武啊,你怎麼能這樣呢?那小踐人是做哪行的你不知道?你花得起那個錢嗎?”

“滾一邊去!”這叫德武的年輕男人衝老婆子喝了一聲,然後指著自家媳婦道,“趕緊滾!別等我發火收拾你!”

“收拾我就收拾我!橫豎你都不要臉到這地步了,我還有什麼好跟你說的啊?你偷人都偷到家裡來了,這日子也沒法過了!我……我跟拼了!”

那德武媳婦說著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廢棄的木棍子,哭著嚷著朝德武奔過去。棍子還沒揮下去,就給德武抓住了,隨後一個耳光甩過來,打得她暈頭轉向,跌倒在地上!

“哎喲,怎麼還打人了?”老婆子故意高聲嚷嚷道,“快來人啊!德武要打死他媳婦了!快來人啊!”

“閉嘴!”德武衝老婆子喝道。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這兒是慈安署,不是窯子啊!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大膽兒呢?要是給龍掌櫃的知道了,你還能在這兒幹活兒嗎?德武,你腦子糊塗了?金鈴兒那種破鞋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