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你好重……〃

〃你覺得我很重?是不是我壓根不該讓你揹我?可我是為了你才受傷!你覺得我是個拖累,你巴不得我趕緊死了!那你就扔下我吧,讓我死在這裡好了!可憐我八十歲的老母親還在等我回家……〃蚩尤聲音顫抖地悲聲泣說。

〃算了,算我的錯!〃

〃什麼叫算你的錯?〃蚩尤不依不饒,掙扎著要下地。

西陵珩為了息事寧人,只能忍氣吞聲地說:〃就是我的錯。〃

西陵珩揹著蚩尤艱難地走著,又要時刻提防飛落的火球,又要回避地上的陷阱,一路而來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喪命,蚩尤卻大呼小叫,還嫌她背得不夠平穩。

西陵珩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真不顧他死活,只能一邊在心裡咒罵蚩尤,一邊暗暗發誓過了這一次,永遠不和這個無賴打交道!

好不容易爬到接近山頂的側峰上,西陵珩放下了蚩尤。

西陵珩滿頭大汗,渾身是土,狼狽不堪,蚩尤卻一步路未走,一絲力未費,神清氣爽,乾乾淨淨。

西陵珩擦著額頭的汗,忽覺哪裡不對勁,這才發現聒噪的蚩尤已經好久沒有說過話,納悶地回頭,看到蚩尤正盯著她,眼神異樣的專注,簡直霸氣凌人,一副全天下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西陵珩心中一驚,覺得蚩尤換了個人,〃你、你怎麼了?〃

蚩尤咧嘴而笑,腆著臉,抓著西陵珩的手說:〃不如你做我媳婦算了,力氣這麼大,是個幹莊稼活的好手。〃

還是那個潑皮無賴!

西陵珩懶得搭理他,甩掉他的手,仰頭看著沖天的巨焰,感嘆祝融不愧是火神,只是一個練功爐威力就這麼大。她若滅了火,只怕很難逃過祝融的追殺,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西陵珩拿出一個〃玉匣〃,看著像是白玉,實際是萬年玄冰,兩隻白得近乎透明的冰蠶王從玄冰中鑽出,身體上還有薄如冰綃的透明翅膀。

周圍的空氣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蚩尤抱著胳膊直打哆嗦。西陵珩把〃玉匣〃交給蚩尤,〃站到我身後。〃

她運起靈力,驅策兩隻冰蠶王飛起,繞著火焰開始密密地吐絲織網,隨著網越結越密,西陵珩的臉色越來越紅,額頭的汗珠一顆顆滾落。

終於,巨大的冰蠶網結成,西陵珩催動靈力,把網向下壓,火焰開始一點點消退,已經收進山口中時,地火一炙,又猛地暴漲,想要衝破冰蠶網,西陵珩被震得連退三步,差點掉下懸崖,幸虧蚩尤一把抓住了她。

西陵珩顧不上說話,點點頭表示謝意,強提著一口氣,逼著冰蠶網繼續收攏,火焰依舊沒有被壓下去,反而越長越高,西陵珩的臉色由紅轉白,越來越白,身子搖搖晃晃。

她喉頭一股腥甜,鮮血噴出,濺到冰蠶絲上,轟然一聲巨響,冰蠶絲爆出刺眼的白光,紅光卻也暴漲,吞沒了白光。火焰衝破冰蠶網,撲向西陵珩,西陵珩被熱浪一襲,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此時,街道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遠處的博父山。

本來燦若朝霞的漫天紅光被白網狀的光芒壓迫著一點點縮小,整個天際都變得黯淡起來,眼看著火光就要完全熄滅,可忽然間又開始暴漲,白網消失,火焰映紅了半個天空。

就在火焰肆虐瘋舞時,忽地騰起一道刺眼的白光,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扭轉頭、閉起了眼睛。

等眾人睜開眼睛時,發現白光和紅光都消失不見,整個世界變得難以適應的黑暗。

天空是暗沉沉的墨藍,如世間最純淨的墨水晶,無數星星閃耀其間,襲面的微風帶著夜晚的清爽涼意。

這是天地間最普通的夜晚,可在博父國已經幾十年未曾出現過。

所有人都傻傻地站著,仰頭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