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接過酒壺,走到青陽身旁,一手放在青陽肩頭,一手拿著酒壺仰頭連灌了幾口。

青陽抬頭,沒有慣常的冷漠,神情竟然有幾分迷茫,“你來了?”

少昊問:“阿珩能在離火陣內支撐多久?”

“你什麼都知道了?”

“你的那個丫頭四處都找不到你,一見我就急得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我就猜你肯定又來這裡喝酒了。”

“阿珩心脈有病,平時她最嬌氣,從不肯好好練功,我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堅持到現在。”

少昊心嘆,當年你可是被黃帝酷刑折磨了半年都沒求饒,阿珩的倔強倒是和青陽一摸一樣。他想了想說:“黃帝面前急不得,你先設法悄悄帶我進陣一趟,把阿珩護住,我們再慢慢想辦法救他。”

兩人向外行去,少昊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老闆揚揚酒壺,含笑道:“你的酒釀的比你嫁那位最早賣酒的老祖宗好,人卻沒有你老祖宗老實,不該聽我是外地口音就給我少打了一兩,缺一罰十。”

老闆看到面前酒甕裡的酒莫名其妙的就嘩啦啦的消失不見,驚駭的半遮著嘴,等回神抬頭時,店鋪外早已經空蕩。

身在離火陣中,就好似整個天地除了火再無其他。

一團團火焰猶如流星一般飛來飛去,然是美麗,卻炙烤毀滅著陣內的一切。因為阿珩是木靈體質,被火炙烤的痛楚比一般神更加強了百倍。

阿珩一直緊咬牙關,幾次痛的昏厥過去,幾次又被陣法喚醒,痛苦無休無止,無邊無際。

到後來,痛苦越來越強烈,就好似有無數火在她體內遊走,阿珩忍受不住,痛的全身抽搐,在陣法內滾來滾去。

離朱雖然是黃帝心腹大臣,可也是看著阿珩張大,心中不忍,勸道:“王姬,你和陛下認個錯,避嫌一向疼你,肯定會立即放了你。”

阿珩身體痛的痙攣,卻一聲不吭。

到後來,他已經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可因為離火陣是給神施行的陣,能讓身體上的痛楚絲毫不減,仍舊鑽心蝕骨的折磨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珩覺得好似漫長的天地都已經毀滅,身體突然變得無比清亮,就好似久旱的樹林遇到了大雨,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陣法內,水火交接,流光溢彩。少昊長身玉立。纖塵不染,在他身周有無數的水靈在快樂的遊弋,漫天火光被隔絕在水靈之外。

少昊凝視著阿珩,神色複雜,半抱起阿珩,把清水餵給她喝,低聲問:“嫁給我難道比烈火焚身更痛苦?”

阿珩張了張嘴,嗓子已經被燒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搖搖頭。

少昊把貼身的歸墟水玉放到他口中,在她耳邊低聲說:“偷偷含著它,裝著你很痛。”

少昊放下阿珩,出了離火陣。隨著他的離去,火靈又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可阿珩五臟六腑內清亮一片,只肌膚有一點灼痛,和起先的痛楚比起來,完全可以忽略。

少昊奉俊帝的旨意來拜見黃帝商議婚期,黃帝在上垣宮內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少昊。

少昊謙遜有禮,學識淵博,再無聊的瑣事被他引經據典的娓娓道來都妙趣橫生。

大殿內如沐春風,笑聲不斷。

黃帝垂問俊帝對婚期的安排。少昊回道:“高辛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父王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朝臣們紛紛恭賀,黃帝滿意的笑著點頭。少昊略帶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婚期正式定下後,按照高辛禮節,大婚前我與王姬不能再見面。我這次來帶了一些小玩意給王姬、想、想。。。。。。明天親手送給王姬,還請陛下准許。”

眾人都理解的大笑起來,親手送禮物是假,小兒女們想見面是真。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