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要捨棄母親和昌意,我也攔不住你!但你真以為拋棄了母親和兄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嗎?”

阿珩只是天真,並不愚笨,心中已經明白一切,眼淚潸然淚下,青陽卻不肯罷休,步步緊逼,似乎想滅掉她心總所有的殘餘希望,“你忤逆父王,破壞了軒轅和高辛的聯盟,父王也許不會殺你,但肯定想要蚩尤的命!還有,高辛是上古神族,禮儀是所有神族中最森嚴的,即使少昊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高辛的王室卻容不下蚩尤帶給他們的恥辱,必定會派兵暗殺蚩尤!據我所知,祝融和蚩尤仇怨很深,他會不會落井下石也要蚩尤的命?阿珩,你想看著蚩尤陷入三大神族的追殺中嗎?到時候,天下雖大,何處是你們的容身之地?”

阿珩臉色蒼白,如同身體被抽取了固脫,整個身子向下癱軟。青陽擊碎的不僅僅是她少女的爛漫夢想,還有母親和昌意幾百年來為她構建的一切美好。

青陽說:“知末伯伯守在朝雲峰,你被懲罰的事情母親還一無所知,你想要母親知道嗎?”

阿珩淚如雨下,卻堅決的搖搖頭。

“那好,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好好休息一夜,明日清晨,我們回朝雲殿,你親口告訴母親和父王,願意嫁給少昊。”

阿珩伏在枕上,雙目緊閉,一言不發,只淚珠湧個不停。

深夜,蚩尤正要駕馭坐騎大鵬前往九黎,趕赴和阿珩的桃花之約,他想趕在跳花節前感到九黎,為阿珩準備一個小小的驚喜。

突然之間,小月頂上騰起一刀赤紅色的光芒。

蚩尤的臉色在剎那間劇變,他猶豫了一下遙遙的看了眼九黎的方向,命大鵬返回神農山。

他剛從大鵬背上躍下,雲桑就快步迎上來,面色煞白,“父王已經完全昏迷,榆罔現在守在父王身邊,在榆罔正式即位前必須封鎖所有的訊息,否則軒轅和高辛得了訊息,突然發兵,外亂就會引發內亂,變得不可收拾。我已用父王的名義傳召祝融、共工、后土覲見,他們還不知道情況,待會他們來後,就立即派重兵把守,不允許他們離開神農山,你要一切謹慎小心。”

雲桑嘔對身邊的侍衛統領刑天吩咐:“啟動陣法,神農山的二十八峰全部戒嚴,從現在開始,只許進不許出。不允許任何訊息向外傳遞,想強行離開者當即斬殺!”

當代效忠炎帝的神農山精銳們齊聲應“是”,幾千年才啟動一次的封山陣法也再次啟動。封山陣是歷代炎帝的心血所設,除非有炎帝的心頭精血護身,否則就是一直蒼蠅都休想離開神農山。

蚩尤一邊大步流星的走向大殿,一邊又回頭眺望了一眼九黎的方向,只覺得心中煩躁悲傷,卻辨不清究竟是在焦慮小月殿中的炎帝,還是牽掛九黎山中的阿珩。

榆罔、雲桑、沐槿在炎帝榻前守了一夜,天快亮了,炎帝突然醒轉。

榆罔和雲桑都大喜,炎帝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眼神四處看看,雲桑還沒明白,榆罔忙叫:“蚩尤,快進來,父王要見你。”

守在外面的祝融,共工他們都盯向蚩尤,表情各異。蚩尤匆匆進來,炎帝微微一笑,容顏枯槁,全是被痛苦折磨的憔悴。

蚩尤忽的就想起了幾百年前,一個揹著籮筐,頭戴斗笠的瘦老頭走到沼澤中,揉著肚子,笑著說:“哎呀,你怎麼能讓猴子給你摘果子吃?給我一個吃吧!”

幾百年來就是這個笑得溫和老實,實際奸詐狡猾的老頭子教導他說話,教導他識字讀書,囉囉嗦嗦的和他講人世禮節,絞盡腦汁的想磨去他的暴戾。

蚩尤鼻子一酸,跪在炎帝榻前,說道:“師父,我一定會遵守諾言!”

炎帝舒了口氣,眼中盡是寬慰,他看向沐槿,沐槿用力磕頭,“若不是父王收養了我。我也許早死,養育之恩無法報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