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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和玉髓喂獙獙,她不覺得是浪費,既然活不長,那就要吃喝盡興。蟠桃和玉髓匯聚天地靈氣,可正因為靈氣過於充沛,若不能吸納,反而會致人於死。果然,沒多久,小獙獙的毛皮鼓脹起來,越來越大,變得像個皮球,像是馬上就要炸裂,因為痛苦,小獙獙雙眼通紅,暴躁不安。西陵珩著急地安撫著它,它卻又抓又咬,西陵珩的手被抓得鮮血直流。小獙獙無意吮吸到她的鮮血,覺得減輕了痛苦,它就緊緊咬著西陵珩的手,用力地吸著她的血。西陵珩倒是不在意,由著它吸,也絲毫不束縛自己的靈力。慢慢地,獙獙的身體恢復了原樣,它心滿意足地蹭著西陵珩,沉睡過去。
誤打誤撞,竟然尋得了一線生機,真是傻有傻福!
西陵珩被關在深山,只有阿獙相伴,每日就盼著能收到信。
大哥青陽公務繁忙,不要說寫信,連一點慰問的話都沒有。四哥昌意倒是很關心她,可主要是送些吃的玩的,並不怎麼寫信。唯獨蚩尤來信頻密,常常一月好幾封,大到各地風光,小到他聽的一個笑話、吃的一道菜,都會寫到信裡,也不拘長短,長時百字,短時就一句,“案頭的曇花開了,白色,很香。”
有時,還會給她驚喜。蚩尤告訴她,漢水出了吃人的大水怪,他主動請命去制伏水怪,受了點輕傷,不過水怪死了,他把水怪的牙齒做成風鈴帶給她。
西陵珩將風鈴掛在屋簷下,每當風吹過,在悅耳的叮噹聲中,她腦海中會栩栩如生地浮現出:巨浪滔天,蚩尤與水怪搏鬥,胳膊受傷,鮮血染紅了漢水,而他嘴角仍帶著滿不在乎的狂妄笑意。
西陵珩漸漸依賴上了蚩尤的信,即使只是寥寥一句,也帶著外面天地的生機和精彩。她的回信則千篇一律,她和阿獙做了什麼,她和阿獙又做了什麼。
西陵珩偶爾會想,如果把她的信放到一起看,肯定能把蚩尤悶死,不過她寫得很開心,蚩尤也一直沒有被她煩到不再給她回信。
蚩尤找了一隻很好的鳥做信使:一隻五花大綁著的琅鳥。
琅鳥通體白色,雙眼碧綠,因為體態美麗,性情溫順,所以神族少女常養在閨房,可這隻琅鳥十分倨傲,抬頭望天,看都不看西陵珩一眼。
西陵珩給琅鳥餵食,它很溫馴,乖乖吃了兩條小五色魚,西陵珩心喜,也不難馴嘛!喂第三條時,琅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啄在西陵珩手上,撕去一片肉。
西陵珩對琅鳥說:“你能和蚩尤鬥,可見早已不是凡鳥,我沒那心力馴化你,但蚩尤費心捉你送給我,我不能拂逆他的心意,輕易將你放走。你先在玉山暫住,為我傳遞訊息,等我下山之日,隨你選擇是走是留。你若答應,我現在就鬆開你,你若不答應,我就捆你一百年。”
一百多天後,西陵珩放完食物要走時,它用嘴叼住了西陵珩的衣服。
西陵珩回首看它,“你答應了?”
它把頭一昂,不吭聲。
西陵珩對它的臭脾氣毫不介意,微笑著說:“你脾氣雖暴烈,性子卻高傲,自然不屑於有諾不踐。”她揮手解開它身上的繩子,“我有事時會找你,平日裡你若不想見我,玉山之內,隨你翱翔。”
他剛要飛走,西陵珩又說:“你不是琅鳥,也不是鳳凰,你就是你,天下間獨一無二,我就暫且叫你烈陽,你日後若有機緣修成人形,可以隨自己喜好換別的稱號。”
烈陽呆呆地站著,似在思索西陵珩的話,西陵珩手拿桃枝,在地上寫下“烈陽”兩字。
琅鳥盯著地上的“烈陽”看了半晌,展翅而去。
西陵珩輕噓口氣,對阿獙搖頭感嘆,“它真是太倔犟了,性愛自由的飛禽竟然能堅持一百多天!我差點就撐不下去,打算給蚩尤寫信,求他允許我放了它。”
經過幾十年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