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花了二十五年為蚩尤準備好了衣袍。

衣袍製成時,滿屋紅光驚動了整個玉山。侍女們以為著火了,四處奔走呼叫,王母匆匆而來,看到一襲簡簡單單的紅色衣袍,可那紅色好似活得一般,在狂野地怒放,在呼嘯著奔騰,盯著看久了,覺得自己都要被紅色吞噬。

就連王母都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紅色,愣愣看了好一會,對西陵珩說:“你果然是阿嫘的女兒。”

西陵珩命烈陽把衣袍帶給了蚩尤,並沒有說衣袍何來,只說回贈給他的禮物,希望他喜歡。

辜負當年林下意

又是一年蟠桃宴。這一次蟠桃宴,軒轅族來的是王子蒼林,神農族來的是王姬雲桑,高辛族來的是王子宴龍。

雲桑到山上後,按照炎帝的吩咐,把來往政事全部交給蚩尤處理,自己十分清閒,她隨意漫步,卻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凹凸館。看到軒轅妭坐在池邊,呆呆盯著天空。

雲桑十分意外,走進“嗨”了一聲,嚇得軒轅妭差點跳起來。

“你怎麼會在玉山上?沒聽說你來啊!”

“說來話長,六十年前的蟠桃宴後,我壓根沒下山,一直被王母關在這裡。”

雲桑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你、你就是被王母幽禁的賊子?”

軒轅妭癟著嘴,點點頭。雲桑坐到軒轅妭身旁,“我可不相信你會貪圖玉山的那些神兵利器,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

軒轅妭聳聳肩,裝作無所謂地說:“反正玉山靈氣充盈,多少神族子弟夢寐以求能進入玉山,我卻平白撿了一百二十年,全當閉關修煉了。”

雲桑心思聰慧,自然知道別有隱情,不過如今她愁思滿腹,軒轅妭不說,她也沒心思追問。她望著眼前的水凹石凸,不禁長長嘆了口氣,“我正有些煩心事想找你聊一聊。”說完,卻又一直沉默著。

軒轅妭知道她的性子要說自會說,否則問也問不出來,不吭聲,只默默相陪。

雲桑半晌後才說:“自從上次和諾奈在這裡相逢後,我們一直暗中有往來。”

軒轅妭含笑道:“我早料到了。”

“二妹瑤姬自出生就有病,她纏綿病榻這麼多年,父王的全部關愛都給了她,我只能很快地長大,不僅要照顧剛出生就沒了母親的榆罔,還要寬慰父王。有時候看到瑤姬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父王跟著一起痛苦,我甚至心底深處偷偷地想,瑤姬不如……不如死了算了,對她、對我們都是解脫。”

軒轅妭默默握住了雲桑的手,母親十分憐惜雲桑,曾感嘆這丫頭從未撒嬌痴鬧過,似乎天生就是要照顧所有弟妹的長姐。

“三十年前,瑤姬真、真的……去了,父王大病,臥榻不起,幾乎要追隨瑤姬一起去找母親,我一滴眼淚沒掉,日夜服侍在父王身邊,父王的病一點點好轉,我卻漸漸發現自己承受不了失去瑤姬,她看似孱弱,但總在我最需要時陪伴的我。”雲桑看著軒轅妭,“你也生在王族,自然知道王族中那些不見鮮血的刀光劍影,榆罔秉性柔弱,很多事情我必須強硬。有時候,累極了,連傾訴的朋友都沒有一個,只能呆呆地坐著,瑤姬會跑坐在我身後,解開我的頭髮,輕柔地為我梳理,藥香從她身上傳來,好似一種安慰;夏日的夜晚,我查閱文書,她會坐在我身旁,裹著毯子,慢慢地繡香囊;冬天時,她禁不得冷,卻又渴望著雪,總是躲在屋中,把簾子掀開一條縫,看我和榆罔玩雪,我們拿個雪團給她,她就好像得了天下至寶,歡喜得不得了……

雲桑的手冰冷,簌簌直顫,軒轅妭緊緊握著她的手,想給她一點溫暖和力量,“大店內再聞不到瑤姬的藥香,我難受得像是整顆心藥被掏空,可我還不能流露出一絲悲傷,因為父王的病才剛有好轉,不敢刺激到他。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