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站起,輕笑道:“甚好,若老先生如此強迫在下,那在下即便是將這條命喪於此刻又如何?”

他放聲大笑,笑得甚是詭異,我的寒毛不由豎了起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師兄淡淡起身,將我拉於身後,看著陳平淡淡道:“老先生此話差矣,在下乃為兄長,老先生要喚了舍弟同行竟未問及在下之意見。”

陳平冷哼道:“好個左楓左大先生,真當老夫為白痴麼?你勾引代地王后,逃於此處苟且,老夫未與你等算賬便已算仁慈,想不到你等竟如此不識好歹!”

我心中一涼,他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便大聲質問道:“誰人如此胡說?”

陳平大笑,道:“那日你欲向老夫行禮時,老夫便已察覺你乃為女子,多方打探得知你竟為這代地王后柳如煙,而木先生卻是昔日代王府中座上賓左楓左先生……哈哈!你以為扮作男子便無人能認出你了麼?想不到老夫竟在代王府中見到你的畫像,這臉上枯梅早已將你出賣。”

我心下顫抖,真是禍從天降,天要亡我。

師兄反手握住我的手,溫暖而又沉穩。我卻感受到了濃烈的恐懼與不安。

師兄淡淡道:“陳相真乃高人,只是今日左某在此,定不會任你將煙兒擄走。”

陳平笑道:“左先生此話差矣,老夫今日要帶走之人並非柳姑娘,乃是左先生你!”

我驚,方才不明明說要帶我走麼?怎又變成師兄了?

陳平笑道:“上次老夫來時便有心將柳姑娘帶走,只是忌憚先生那身手,便只得作罷!如今老夫倒變了想法。”

師兄淡淡道:“老先生以為想帶走哪個便能帶走麼?”

陳平“哈哈”大笑,半晌才道:“左先生以為自個還有昔日那高深莫測的功夫麼?老夫雖不才,但也曾征戰沙場幾日。上次見先生時,先生氣息沉穩而內斂,天庭飽滿,行路而衫不動,這世上只怕還無人能敵。如今先生氣息遊走,步履沉重,只怕已落入三流之列。看來老夫還得多謝柳姑娘破了先生的童子陰功。”

我大驚,躥到陳平跟前道:“陳相方才不是說要帶如煙走麼?如煙這就隨陳相走便是。”

陳平冷哼道:“原本老夫僅想帶走姑娘即可,倒是方才姑娘提醒了老夫。這謀略之術旁人原本看不出對錯,姑娘即便是隨老夫去了,成日裝糊塗老夫也不得而知,如此反倒誤了老夫大事。而先生一旦再清修幾日,功力若再有所恢復只怕會殺老夫個措手不及。”

我喘息道:“那陳相難道不怕如煙去尋太后麼?要知陳相如今犯的可是謀反的大罪!”

陳平定定看我,半晌才緩緩道:“老夫並非想謀反,如此作為僅為保得兒孫後世富貴。不過如此看來,姑娘果非常人,倒叫老夫越發愛不釋手!”

我咬牙,道:“陳相如此神通廣大,定已知我身世,你今日開罪於我,不怕我去找太后訴苦麼?”

他冷冷看著我道:“莫說你那姑母此刻無暇顧及於你,何況我只要將左先生握於手中,你憐惜情郎也不至糊塗到輕舉妄動之地步。上次來時,老夫已覺察出你與左先生關係非同尋常,如今我已得知你與先生情深意重,若為先生的安危著想,你定會全力助我。”

我驚得一步步退回到師兄身邊,張開雙臂,如同老母雞一般,顫聲道:“今日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能讓你傷師兄一根汗毛。”

陳平冷冷道:“只怕已由不得姑娘了!來人!”

只聽到院中瑟瑟風聲響起,已有八個手握大刀的黑衣蒙面人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門外。我大驚,反手抽出牆上師兄的寶劍,置於項上道:“陳相若強來,如煙今日便以死絕你想法。”

“煙兒!”師兄伸手將我擁住,輕輕拿下寶劍,柔聲道:“莫要輕舉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