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聲,我卻淚流滿面,隨著最後一個舞姿跌倒在篝火旁……

東風的眼神變得哀傷,撲過來抱起我:“煙兒,你可是有甚不對?今日你怎如此奇怪?這歌究竟是何意思?”

我含淚搖頭,緊緊握住他的手,堅定而沉重地說:“我不想失去你……”

驚愕的表情慢慢爬上東風那明朗的臉,我掙脫他的懷抱,低聲說:“原諒我的失態,我有些不爽,先回去了。”然後留下呆若木雞的東風跑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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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以為我不好意思了,大叫道:“柳姑娘莫怕,唱得果真是好……”

外面的喧囂聲依舊,叫好聲依舊,我卻哭倒在榻上……

片刻,牙牙進來,坐在我身旁說道:“柳姑娘可是覺得哪裡不妥?”

我哽咽道:“牙牙姑娘,你愛東風是麼?”

牙牙的臉上馬上佈滿紅雲,片刻才坦然地說:“是!可是師弟心裡只有柳姑娘!”

我說:“那你能看著東風去以卵擊石麼?”

牙牙馬上露出瞭然的神色,沉默半晌,堅定地說道:“姑娘的擔憂牙牙省得……牙牙心裡清楚,若師弟有任何閃失,牙牙也不獨活。如此想,牙牙便不再像姑娘這般擔憂了,因為師弟沒有任何選擇,因為他是少主……”

我看著這個堅強而偉大的女人,她知道東風的危險,也知道東風是在飛蛾撲火,但是她更清楚東風的責任與壓力……

我長長一聲嘆息……

牙牙嘆息道:“師弟不放心姑娘,讓牙牙來看看。師弟說,等他安撫了將士,他會來陪姑娘。”

我默默頷首。

良久,喧囂依舊,東風像風火輪般闖了進來,牙牙默默退了出去。

“煙兒!”東風低低叫道,“你今日很是異常,究竟有何心事?可是在擔心先生?”他的眼神複雜,似乎在掩飾著什麼,可惜我沒有在意。

我微微搖頭,能跟他說什麼?跟他說要是再起義陳平會殺了師兄?還是跟他說要再叛亂劉恆會格殺勿論?依我對他的瞭解,他定會像拼命三郎一樣再闖虎|穴……我能這樣做嗎?

“那你究竟為何?這許多年很少見你哭過,你這一哭我心裡痛得很。”他坐在我身旁,目光一直從我的髮梢掃過眉毛,停留在我的眼睛上。

我坐了起來,拉住他的手,懇求道:“東風,莫要再打了,莫要再以卵擊石了好麼?好好地、平凡地活著好麼?不然你若有何閃失,師兄又不在,你要我如何活?”

他默默看著我,半晌,才啞聲說道:“你是在為我擔憂麼?”

我頷首道:“是!師兄生死未卜,你又要以身犯險。難道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如今的底細麼?你如今的兵馬只有萬餘人,難道你真的忍心就這樣以死來維護父親的威望嗎?可是霸王怎會有戰敗的兒子?東風!放棄吧!我們一同在山上過逍遙日子不好麼?”

東風苦笑道:“我除了擔憂你還會有何牽掛?可你這心屬於先生。我不死又能如何?與其狼狽地活著,倒不如輝煌地死去。要不是我一直放心不下你,我早就與漢賊拼了……煙兒,我已耽誤了太多時間。你以後……以後要好好照看自個。”

“你可知方才我歌中的含義麼?”他的眼睛滿含著牽掛與不捨,這濃濃的生離死別一般的哀傷,讓我心痛……

東風搖搖頭說:“聽不大懂!”

我嘆息著抹去眼淚,說道:“好,我說給你聽:故事說的是一對相愛的人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小山莊,但是戰事來了,小夥子不得不去上戰場保衛自己的家園。臨走前與意中人約好在白樺林相見。姑娘日日夜夜都在等,卻等來了小夥子戰死的噩耗!於是天在哭,地在哭,白樺樹上刻著兩個人的名字也在哭,直到姑娘白髮蒼蒼……東風,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