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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揖禮致意。圍觀胡人,紛紛交頭接耳,嘖嘖稱奇。這一場圍捕,竟演變成了個人秀之露天大演講,著實大出張放意料之外。除了佐吏頭目還有些羞刀難入鞘,其餘吏嗇,無不滿懷敬畏,老老實實收起兵器,原本包圍之勢,也慢慢散開。
韓氏兄弟及青琰等人暗暗鬆了口氣,看向小郎君的眼神也是既驚且佩,儘管猜測小郎君必定出身官宦,卻未曾料想,小小年紀,竟如此博學。
這時卻聽一個清脆嬌美的聲音道:“小郎君果然博學,通明異域之事。小女子有一事請教,我曾聞先生說起前朝遺事,當年秦皇遣徐市攜數百童子出東海尋仙山。結果一去悠悠,百年無蹤,令人浮想聯翩……未知小郎君可否告之,海外可有仙山?”
張放聽出是那美少女的聲音,轉過身來,只看到小侍女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滿臉渴求地望著自己,張放一笑——身為一名以撫慰心靈為職業的醫生,微笑是最重要的交流方式之一,尤其是在這樣大庭廣眾、身側卻杵著一群欲與自己為難的佐吏的微妙情形下,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是最好的脫困手段。
“東海之外,大洋遼闊,此岸到彼岸,遙遠無極。萬傾碧波之間,仙山是沒有的,卻有無數珍寶。”張放侃侃而談,聲音不高不低,語速不疾不徐,所說的話,卻一下抓住所有人的心。往日最喧囂的城門,這一刻,包括守卒在內,竟鴉雀無聲。
人類的好奇與求知慾,在這一刻,顯露無餘。
不需美少女開腔,那小侍女已代表女主人及廣大圍觀群眾發出詢問:“珍寶?!在哪裡?在海里麼?”
張放悠然道:“大海有無數珍寶,可惜我們看不到,更拿不到——至少現在不能。我所說的珍寶,是那一座座如明珠般的大小島嶼。或許此時此際無人理會,便如明珠蒙塵,但將來總有一日,一座小島,便可牽動一個國家。”
圍觀者無論漢胡,多是一生只見過風沙黃土的塞北之人,何曾見過什麼大海島嶼?更難理解亮閃閃的珍寶與光禿禿的島嶼有什麼關係,但正因不懂,才更為敬服。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奇妙,兩千年後,某些磚家叫獸也是靠這個混下去的。
小侍女秀美的臉蛋縮回帷幔內,顯然女主人有所吩咐,過得一會,小侍女又探出頭來,這回卻是對那佐吏頭目道:“我家小娘子說了,佐吏拿人,可有證據?”
佐吏頭目以目示意那趙氏金壚小廝,小廝卻害怕得直往人群縮。佐吏頭目心下惱怒,卻不敢當著貴人的面動粗,只得硬著頭皮道:“趙氏金壚著人出首,此人意圖……”
小侍女敏銳察覺破綻,迅速截斷話頭:“意圖?那就是無實物了?無憑無據,就憑一小奴指認,紅口白牙,便可將人入罪——佐吏,你且說說,大漢哪有這樣一條律法?”
佐吏頭目大汗,這種事,全憑一張口,寧信有不信無,可拿可放,端看對方有無後臺。眼下看來,這少年氣宇不凡,搞不好真是大有來歷,普通庶民,那有這般學識?更別說這傳言是樓煩班氏的輜車女主發話,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自己犯不著為一樁究竟是鐵盾還是鐵鍋的破官司得罪大人物。
佐吏頭目心頭拿定主意,連連向輜車貴女告罪,言道誤聽宵小之胡言,險釀大錯,幸賴貴人明察秋毫云云。末了草草向張放一揖,算是賠罪,回頭一揮手,眾吏如鳥獸散去。
小侍女笑吟吟問道:“我家小娘子正要出城,回城外莊院,敢問小郎君欲何往?”
張放以手遮眉,打望一眼日頭,道:“趕路,回陀螺山。”
小侍女顯然頗為驚訝,旋即側耳頻頻點頭,似是聽了女主人吩咐,凝視張放道:“正好順路,可否同行?”
張放灑然一笑:“求之不得。”
在眾胡人紛議之時,張放領著韓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