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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棗紅色的西域健馬在校場飛馳,鬃毛飛揚,鐵蹄揚塵。馬上的騎士穿著赤色鎧甲,赤色的皮兜鍪,口鼻掩巾,只露出一雙異常明亮而專注的眼睛。右前方二十步外是一具人形靶,高度與步卒相仿,斜持長矛。
校場邊的圍欄外,鄧展、陶晟、韓氏兄弟、青琰、石牛、宗巴及一眾府衛,無不神情緊張關注著。
飛騎漸漸接近,騎士身形半躬,身體壓抵,持韁的手微松,右手反握一柄彎刀,雪亮刀光,映耀人眼。
當健馬從人形靶前飛馳而過的瞬間,騎士驀然長身揮臂,刀光一閃。啪!人形靶急劇震顫,佈滿各種創痕的“胸膛”多了一道清晰的刀痕。
“好極了!公子(少主)當真了不起!”
校場上,傳來陣陣歡呼與鼓掌聲。
赤鎧騎士勒停戰馬,扯下防塵面巾,大口喘氣,面帶喜色——正是張放。
這是他連續訓練七日的成果,終於揮出完美的一刀。
當張放正式宣佈將參加西征之後,包括他本人在內,所有扈從,都投身到緊張的訓練之中。無論誰取得哪怕一絲微小的進步,張放都不吝掌聲鼓勵。初時大夥都覺這種擊掌方式蠻奇怪,但久而久之,俱感非如此無以表達激奮之情,於是鼓掌相慶便飛快在校揚裡傳播放開來。
出塞半載,賓士幾千裡,先追殺敵人,再被敵人追殺,最後棲於軍營……經歷了這麼多,張放的騎術已在壓力與使命驅使下,飛速進步,完全稱得上合格騎手。
但是,騎手並不等於騎士。
戰場上,騎手只能逃命,騎士卻能奪命——你願做騎手還是騎士?
張放此番隨軍出征,或許在甘延壽、陳湯想來是積累資本,在鄧展、陶晟想來是搏取名聲,九成九不離中軍左右,安全得很。而在張放看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什麼變化莫測如女人心,那麼戰爭一定是其中之一。
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安全,依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既然決意投身戰爭,就要把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騎士。
這個時代,騎士的標準只有兩個:騎射、劈刺。
騎射這種遠端殺敵技術,沒有三年五載的苦練,別想玩得轉。張放可沒那麼多時間玩這個,他也不想與馬背民族比這個,劈刺相對而言容易一些。
不過等張放真正騎上戰馬,揮刀劈向木靶時,這才知道,世上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騎在顛簸的馬背上,高速飛馳,在交錯的瞬間,把握時機,果斷出手,準確刺中或劈中目標……在這過程中,出手早了,等於送死;出手晚了,錯失先機。控馬也很關鍵,靠得太近,直接撞到目標,遠了根本夠不著。
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刺劈動作,卻是個騎術刀(矛)法兼顧,需要一心二用的高難技術活。
張放第一天上手時,先是用矛,來回奔刺五次,沒有一次擊中目標,最後一次還因用力過度差點摔下馬,好在有新式馬鐙穩住。據鄧展說,初次練習,很少有不摔的。張放能穩住,除了他平日裡鍛鍊有方,騎術過關,更得益於馬鐙的應用。
張放直到第三天,才成功刺中目標。之後練習難度更高的劈砍,幾天下來砍壞了兩把環首刀,還震傷了虎口,不得已休息了一陣。
按鄧展的說法,如果掌握火候,時機把握準確,是不會震傷手臂的。
張放承認自己還需多加練習,但他同時也注意到一個問題——環首刀有侷限。
環首刀是一種直刃刀,很不利於劈砍,更不利於馬上劈砍,這方面匈奴人的胡刀就比較趁手。
於是張放畫出圖形,讓軍匠為自己打造了一把彎刀。結果刀出爐後,看到的人都是大眼瞪小眼。這刀也太彎了,比胡刀還彎幾分,看上去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