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於奔雷。而且在齒齡上更具優勢,全是五齒齡左右的青壯健馬。

張放笑了,也不知該說是任塞言而有信呢,還是老國王生怕自己改變主意,先送馬上門堵自己的口呢。

張放下馬致禮:“多謝國君,謝謝居次。”

初六等扈從從女奴手裡接過韁繩,將三匹寶馬拉過來。他們都是愛馬之人,看到這樣的好馬,說不歡喜是假的。但想到這都是用奔雷的命換來的,那種開心很快淡去,無不黯然。

“張君……”婭莎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檀口微張,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張放翻身上馬,含笑向婭莎點頭:“居次放心,世間之事便如這風雪,誰也不知一下刻會如何。我們稍後再見。”

婭莎抬望眼,還真是。先前漫天飛雪,此刻竟悄無聲息地停了。

稀疏的雪花隨風狂舞,那一行人馬,漸漸遠去,只在雪地留下大片雜亂印跡……

……

“張放動身去往西環山了麼?”說這話的呼珊,滿臉戾氣。

“是,剛出發,身邊只有十幾個扈衛。”回話的是一個僕人模樣的康居人。

“我知道!這用你說?”呼珊嘿嘿冷笑,“他一個使節團才多少人?就算全帶上,有三十個沒有?”

“國君已經把三匹最好的馬送給漢使了。”

呼珊仰首打了個哈哈:“這老東西,倒還沒糊塗,知道用這一手將他……”

“婭莎居次……親自、親自送去的。”僕人說話吞吞吐吐,知道說出來主人可能會有不可預料的行為,但是不說,後果更嚴重。

果然,呼珊笑聲戛然而止,半躬身子,如同一隻即將撲食的惡狼,死死盯住僕人,拳頭攥得嘎吧響。僕人身體開始發抖,肌肉緊繃,準備承受主人的暴怒——但這一次,居然沒有。

呼——呼珊直起身體,長長吐出一口氣,:“時間緊迫,沒工夫教訓你這狗才。去,讓他們準備好。記住,他的手下打死多少都沒關係,千萬別真傷了張放……”

呼珊磨著牙,褐眼泛起兩道黃光:“他是我的!”

“遵命,主人。”大冷的天,僕人抹著一頭冷汗惶然而去。

才離開片刻,僕人又進來了。

呼珊揚眉:“這麼快?”

“不是……”僕人又開始擦汗,喃喃道,“是……是……”

“什麼是又不是?搞什麼?!”呼珊這回可真怒了,順手抄起一個安息錫壺就朝僕人砸去。

眼看就要砸中時,一隻手突然從旁伸出,穩穩接住錫壺,然後,手的主人只對僕人說了一聲:“下去。”

僕人乖乖退下,而暴虐的呼珊,居然也沒敢發出半聲。

抱闐!

抱闐緩步走近,將錫壺還置於食案上,冷冷盯住兒子:“你想幹什麼?在卑闐城襲擊漢使?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麼?”

呼珊忙分辯:“兒沒想要襲擊漢使,還特意交待別傷害漢使。父親不信可以叫那奴才來問……”

“我知道。但你這樣做,跟真傷了他有什麼不同?他是漢使,代表的是大漢國、大漢天子!他受到襲擊,不管有沒有受傷,康居都承擔不起。”抱闐憤怒地對兒子吼道,“你忘了三百里之外,那座新城的原主人的下場了嗎?!”

呼珊也冒出了冷汗,垂首不敢言。

抱闐冷冷盯住兒子,“我知道你想出口氣……既然這樣,何不使用我們草原人的方式,在宮宴時向他發起挑戰。這樣,贏了他,不但出了氣,還能贏得婭莎好感。”

呼珊忙道:“兒子也是這樣想,所以才不讓人傷他,把他留給我,到時候……”

“你佈置的人手,我攔下了。”抱闐慢慢轉身,向門外走去,只留給兒子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