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建在清潭邊的小樓前。

但見滿眼大片鳳尾竹,風吹過林,沙沙之聲不絕於耳,竹樓前一條小河蜿蜒而過,清澈見底。竹樓旁有一片藥圃,栽種著各種知名不知名的草藥,空氣中飄浮著一絲淡淡的本草清香,令人嗅了精神為之一爽。

夜郎人說話倒沒打折扣,還真是雅居。

卓碧海讚歎不已:“倒是一處好所在。”這位寄情于山水的隱士,一見好山好水就心癢難耐。

飛燕也是滿眼歡喜,望望小樓,又不時看看張放俊逸的側臉,這一刻的思緒,不可描述。

伴使連聲謙遜,神情卻頗自得。

張放與彪解卻沒這樣的閒情逸趣,他們以專業的眼光評估一番,這裡地勢開闊,四通八達,河對面的鳳尾竹林距小樓也有一段不短距離,明顯不是很適合埋伏的所在。就算有埋伏,也難以兜住他們。翁指應當是另有手段如果夜郎人包藏禍心的話。

伴使先行上樓,推開門,恭敬立於門側:“尊使請。”

張放舉步登樓,來到門口,立定,朝裡屋打望一眼:屋裡很整潔,顯然打掃甚勤。屋裡陳設也很簡單,只有一案、一席、一燈、一罈酒而已,全是按中原形制擺投。屋角散亂堆放著一些曬乾的草藥。此外再無其餘。

彪解先進屋檢查一番,確認沒有異常,目光盯在那壇酒上。

張放一笑,他可不認為夜郎人會那麼蠢,自己昨晚還潑了一碗“神賜之酒”呢。這樣想著,正要舉步進屋,驀然腳步一頓。(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九章 【好深一個坑】

張放站在小樓門前,仔細想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前後推敲一遍,似乎沒發現什麼地方出岔。

張放在門口這麼一遲疑,伴使便勸道:“尊使,屋外溼氣大,還是請入屋吧。”

張放思慮被打斷,搖搖頭,對伴使道:“同入共飲如何?”

伴使忙不迭道:“在下何德何能,敢與尊使共飲,萬萬不可。”

不喝?難不成酒真有問題?

張放三不管扯著伴使便走進屋,示意彪解開封倒酒。

酒是糯米酒,色微黃,頗醇香。可能是過濾不足,稍顯渾濁。

伴使毫不介意彪解的虎視眈眈,大方端起碗一仰脖子就喝了個乾淨,然後笑容可掬謝尊使賞酒。就在這時,他觸及張放的眼睛,恍惚一下。

“伴使,酒如何?”聲音很柔和,至少在伴使耳裡聽到是這樣。

“呃……好酒。”伴使扶了扶額,奇怪,平日自己喝半壇都沒事,怎地一碗就有點暈了?難不成耶朗的酒特別醇?

“這酒乾淨吧?”

“幹……乾淨。耶朗沒在酒里弄手腳……”伴使下意識甩甩頭,這話好象不對味啊,自己這是幹嘛呢?

“不在酒裡,那是在何處動手腳?”

“在……在……屋裡……”

“屋裡動什麼手腳?”

“就是……角落那裡……¥%##*&&。”伴使意識完全喪失,本能說回母語,嘰裡呱啦吐出一串土語。

張放不得已,再度誘導幾次,終於把這傢伙的語言意識拽回來。

“藥……那些藥……”

一番盤問之下,終於弄清楚了。果然有問題,但問題並不是出在酒或碗,而是草藥。

牆角那些看似雜亂堆放的不知名草藥,暗藏殺機,那是經過翁指特殊處理過的,散發出一種抑制人神經的氣味。在密閉的空間裡,嗅久了會讓人意識迷糊、嗜睡、反應遲鈍。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精通精神控制的傢伙(如翁指)加以誘導,後果可想而知。

夜郎歷代耶朗咒唱時,都會將這種秘製草藥新增進七個大鼎裡,利用燃燒產生的氣味,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