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恢復習慣性的微笑,謙虛地說:“論起來我確實是晚輩,雖說虛長了幾歲,但這禮貌還是得有!”

張少琳在旁邊看了看張文,有些掩不住竊笑地說:“祠堂裡排下來的輩分是侯文勇定,咱爸是侯字輩,你是文字輩,算起來的話他都小你兩輩了,沒什麼奇怪的!”

“是這樣呀!”

張文恍然大悟,只是一箇中年人喊自己叔叔,感覺還是有點彆扭,馬上朝他擺了擺手,說:“算了,咱們別講究那麼多了!”

“這叫講究?”

林巧玉在一旁似乎有些竊笑,看了看張文後解釋:“咱這女孩子是不能跟族譜的,但這些事誰都清楚。他是定字輩,算起來小了你兩輩,該叫你老叔才對,這一算的話還佔了你便宜!”

“得、得!”

張文見她們有些來勁了,而張定光臉上的尷尬不太好看,趕緊搖了搖頭說:“這套講究等去了祠堂再說,現在沒必要計較那麼多!”

“文叔,這些禮節還是要講究的!”

張定光有些感激地看了張文一眼,畢竟要他那麼大年紀叫一個男孩叔叔還真有點彆扭,縱使這於情於理,但還真是叫不出口,眼看張文緩解了他的尷尬,儘管是抱著攀親的目的來的,還是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

“得了,要講究也不是現在!”

張文笑呵呵地看了看張定光,覺得他充滿了文人氣息,但又有權力在握的淡定,他應該不是普通的小官員,因為他身上並沒有那種阿諛慣的感覺,相反的氣定神閒,似乎習慣被別人恭維。

“那是、那是!”

張定光贊同地笑了笑,見面禮是兩條上好的煙,不過他說話的很隨意,只是說自己難得回一趟老家,於是順便來看一下本家的叔叔而已。

話雖然親切,但旁邊的兩女都不約而同地冷笑了一聲。這麼明顯的目的誰看不出來呀?這傢伙估計很少回來這破地方了,再者這張姓的親戚長輩那麼多,唯獨就來看張文,這樣的好事誰會相信?

儘管心裡有所猜想,不過張文還是保持了一貫溫和的態度,一邊和張定光有的沒有的聊著天,一邊用主人的態度給他泡點茶,表現得不亢不卑,讓張定光在輕鬆之餘,眼底也有不一樣的亮光,似乎眼前的張文表現出來的氣定神閒和他之前所想的出入很多。

什麼叫各懷鬼胎?何謂皮笑肉不笑?雖然這些官場中人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但從小幫著養父沿街叫賣,嚐盡艱辛的張文更是爐火純青,不僅應付起來遊刃有餘,當他有點小暗示的時候更是說得圓滑萬分,讓張定光從一開始的敷衍,變得謹慎,最後已經是有些驚訝眼前這個男孩子簡直就是人精了。

張少琳一直在旁邊殷勤地準備著水果或茶水,忙碌得儼然像是在享受女主人的滋味,看不出她有半點疲累的現象;林巧玉也是個客人,所以她靜靜地聽著張文和張定光的對話,明顯她再怎麼知書達禮,城府還是不夠深,有些話中帶話的狡猾,她還是沒有察覺到。

“文叔,我先走了!”

張定光聊了好一會兒,突然回過神,覺得冷汗都流下來了。本來以為這突然冒出來的大神、自己的本家親戚,應該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但聊了這一會兒後,感受卻是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別。不僅被他看似溫和的老實樣迷惑,說話的時候更是被他繞得雲裡霧裡的,最可怕的是這分圓滑幾乎是滴水不漏,大半天都不會讓你有絲毫的察覺,這八面玲瓏的功夫哪像是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呀,簡直就像頭萬年的老狐狸。

“晚了,早點休息好!”

張文笑咪咪地站起來,臉上依舊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但這時候張定光已經不敢用原先輕蔑的態度來看待這個原本低估的男孩。

“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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