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娘道,「父親不必擔心,大哥在外遊學多年,能照顧好自己,眼下關邊又安穩,沒有戰事,到了那裡也不會有危險。」

「元娘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謝父笑望著女兒,「有空去多陪陪你二嬸,只有玉姐一個人在家,你大哥又這麼一走,她心裡更難受。」

「知道了。」謝元娘抿嘴笑。

聽到外面引泉說『夫人來了』,父女倆的話才止住。

謝元娘同時起身,「母親來找父親定是有事要說,女兒先回去了。」

謝父點點頭,把人送了出去,三人在門口碰了面,從出事到現在,孔氏是才見到小女兒,臉色自然不好看,不過當著丈夫的面,也沒有指責,卻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元娘叫母親時,孔氏也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謝父站在門口,望著女兒的背影在拐角處不見了,才收回目光,略有些責怪道,「元娘大了,你這般態度對她,也不怕寒了她的心。」

「我是她母親,她還能挑我的理,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沒有說她一句,老爺反到說我的不是,再這樣寵著她下去,還不知道她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孔氏不快的進了書房。

謝父走在後面,「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來的正好,私下裡你找惠姐說一下,這事不要對外人說起,只當不知道就好。」

孔氏停下來,回頭猜疑的看著丈夫,「真的解決了?可是你不是才叫了元娘過來說話?」

「這事你就不必多問了,記住我說的就行。」女兒雖沒有叮囑他不要對外說,謝父卻心知那些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孔氏急了,「出了這麼大的事,老爺就這麼一句話,我心裡怎麼能踏實了,外人是外人,我對老爺來說還是外人嗎?」

說著,人也掏出帕子抹淚。

謝父一臉的頭疼,「夫人啊,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當年我謝江沅只是一個窮小子,夫人沒有嫌棄又與我過這麼多年的苦日子,我不把你當成親人,誰能是我親人呢。」

孔氏的臉一紅,扭開身子背對著他,「你就只拿話哄我,剛剛還防著我和防著外人一樣。」

謝父被說的臉也微熱,想了想,終是把擔憂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不告訴你,也是怕這事人多知道傳出去會有影響。事關重大,就是我也不能過問,我怕你們知道的多也就越危險。」

孔氏忘記生氣了,「元娘接觸過顧尚書?」

顧尚書是何人?便是勛貴世家想巴結也巴結不上的人家,先不說顧府長房大夫人因守寡而多年不與外人接觸,便是顧府的老夫人也從不露面,顧府沒有在外行走的女眷,讓想巴結的人家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偏元娘那丫頭就走了這樣的運道,竟然還能與顧尚書接觸上。

「是啊,元娘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天真又不失善良。」謝父隱晦的勸著妻子。

孔氏別有意味的掃了他一眼,「我知道,平日裡我也是被她氣的頭疼,可真出了事什麼時候不是護著她?那是我女兒,老爺的樣子,生怕我給了她委屈似的。」

孔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還是在老爺眼裡,我對元娘真的不好?」

「夫人想多了,都是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多想。」謝父忙認錯。

孔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再多糾結這件事。

身邊服侍的人們只知道府上今日出了事,可見夫人和老爺笑著從書房裡出來,又覺得雷聲大雨點小,是他們想多了。

晚上用飯時,鳴哥從族學裡也回來了,孔氏看了自是高興,還是忍不住問他總回來會不會耽誤學業,謝父幫著開脫,只說現在年歲小,不要把人逼的太緊,孔氏這才沒有再問。

鳴哥不知府上出事,謝文惠看到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