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招娣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字,偏謝二在外面總是叫的格外重,她知道謝二一定是故意的,她總是這樣羞辱嘲弄她。

「我以為楊府出了那樣的事,招娣這幾日不會出府呢。」謝元娘答非所問,笑的眼睛也眯起來。

那樣的事?

當然是楊德被剝光扔在城門口的事。

這件事讓楊府淪為了金陵成的笑柄。

「謝二,你想吵架是不是?」楊招娣就往前沖,被身邊的丫頭給攔住了,只能站在原地跳罵,「楊德不過是個庶子,他出醜是他自己的事,與我們楊府何干?再丟人也比被一個庶子盯上的女子強,被楊德那樣的人看中,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冷靜,注意自己的儀態。」謝元娘不惱,她越是這樣平靜,反而讓楊招娣越氣。

偏被丫頭抱著腰,又沖不過去,楊招娣眼睛通紅,樣子猙獰的似要吃人,指著王掌櫃,「把簪子包起來,送到楊侍郎府,我就不信你敢得罪楊侍郎府。」

王掌櫃的笑了笑,「這位姑娘對不住了,簪子這位姑娘已經要了。」

面對權勢,王掌櫃淡然的沒有退讓,到是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楊招娣愣過之後,反而笑了,「好個不知趣的東西,本姑娘看上這簪子也是抬舉你,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當本姑娘稀罕呢。」

「不稀罕還像只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蔣才大步走進來,掃了眼石桌上的匣子,「將這些都送到伯爵府去,小爺都要了。」

話是對王掌櫃說的,眼睛卻盯著楊招娣,一副你能奈小爺如何的囂張跋扈樣。

楊招娣氣的暗嘔一口老血,她還真不敢惹這位,第一伯爵府得罪不起,第二是蔣才的報復也承受不起。

原本是聽人說這裡有好的首飾,楊招娣才想著在老爵爺壽辰那日戴,才來了這裡,哪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

她不敢衝著蔣才去,只能憤憤的瞪著謝元娘,「狐狸精,到處勾人。」

丟下話,怒氣沖沖的帶著丫頭走了。

攪事精走了,謝元娘看蔣才一眼,心想楊招娣怎麼就能覺得她在勾引這廝呢?

蔣才被看的也兩耳發熱,強做鎮定道,「看什麼?小爺眼睛不瞎,你這樣的入不了小爺的眼,別多想。」

「還好,你也不要多想。」謝元娘回道。

蔣才瞪過去,哼了一聲,牽怒的對王掌櫃的喊道,「包起來,現在就送到伯爵府去。」

大客戶態度雖然不友好,可是送錢的,王掌櫃的笑臉相迎,「我這就包起來。」

蔣才指著桃花簪,「還有這支。」

謝元娘瞪過去,「那隻不行。」

蔣才瞪她,「這裡的首飾小爺都要了。」

謝元娘,「蔣才,你幼不幼稚?有什麼事你直接說,何必弄些小孩子的事。」

「你說誰幼稚?」蔣才咬牙切齒。

這兩人戰火硝煙,讓身邊侍立的下人也跟著緊繃著身子,伴鶴心裡哀號,明明是喜歡二姑娘,偏這樣對著來,這樣只會把人越推越遠啊。

令梅也一臉的擔心,想走到前面擋著,被謝元娘攔在身後。

謝元娘不理會蔣才,扭頭對王掌櫃道,「這隻多少錢?」

「五十兩。」

「什麼?五十兩?」

蔣才和令梅同時驚撥出聲。

蔣才後知後覺,覺得丟人,立馬收聲扭開頭看向別處,眼角掃向謝元娘,偷看她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才暗鬆口氣。

不過一隻破簪子就要五十兩,快頂上他一年的月銀了,女子都要這麼多銀子才能養活嗎?

這是蔣才有生以來,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