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昨日也想了很多,知道不能再和丈夫擰著來,何況婆婆還在,她更怕婆婆收拾她。

如今二女兒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來了,那麼就差大女兒了,金陵這邊的宴會多參加一些,只希望靠著婆婆的面子能為長女尋門好的親事。

她的打算沒有說出來,在場的謝文惠和謝遺姝也都明白了。

「特別是惠姐,年歲也不小了。」孔氏隱晦的提了一句,相信女兒也能明白。

當天,便有劉家與曹家的婚事黃了,曹家姑娘定給了蘇牧中,眾人私下裡為曹大家的姑娘惋惜,又少不得說蘇家的人品行壞,蘇侍郎當初就犯了事,家眷也是受了劉將軍的照拂,這才從發配的地方被接回來。

回來之後不知道感恩的過日子,卻是算計好人家的姑娘,怎麼能不讓人唾棄。

可明面上又沒有人敢說什麼,畢竟上面還有劉將軍府。

如此一來,反而讓人稱讚的是曹家,縱然蘇牧中成過親,如今又是白身,可是曹家重禮數,仍舊將自己家的姑娘嫁給了對方,只因為蘇牧中抱了自己家的女兒。

卻不知道被人羨慕的曹家,此時的曹琴更鬧著尋死。

曹夫人也在抹淚,什麼叫做降之災,眼前便是。

「好好的馬車怎麼可能就出事,一定是劉府做的手腳,別以為劉府瞞得住,外人就不知道,他們把蘇家的人接回來為了什麼?蘇瑩瑩可在劉府住著呢,聽說當初劉蘇兩家就有意給他們定親。」曹夫人越想越生氣。

曹父不說話,他不過是隨了父親做個教書先生,曹家的名聲都是靠著父親撐著,如今為了曹家的名聲,只能苦了女兒。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想那些有什麼用,劉府也承諾會讓蘇牧中去軍中鍛鍊,到時也不會苦了咱們琴姐。」曹父性子軟弱,聲音也越來越小,「當初要不是你算計,搶了孔家的親事,琴姐也不會出這事。」

「我讓你想辦法,去給咱們琴姐討公道,你反而在這裡指責我,你到底幫誰?」曹夫人也不哭了,指著丈夫的頭,手指也戳到了他的額頭上。

曹父一句話也不敢說。

曹夫人卻不放過他,「你說啊、你說話啊。剛剛不是挺會說的嗎?現在怎麼沒話了?」

曹父像個做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直到曹夫人罵累了,這才安靜了。

曹大家知道後,憤憤的罵道,「窩囊廢,讓個女人指著頭皮罵,休了那惡婦。」

下人們哪裡敢說話,而且這些年來還不是就這樣過來的,夫人那邊罵老爺,老太爺憤憤不平,卻也只是這樣說幾句,也沒有真的讓老爺休了夫人。

這件事情在金陵裡議論了近半個月,才安靜下來。

這些日子謝元娘去過顧府兩次,都是陪著顧老夫人說話,這兩次雖然也遇到了江籬,不過江籬沒有再像上次那樣熱情。

顧大夫人那邊解釋說要準備年前回西北,所以在院子裡收拾東西,謝元娘原本就沒有多想,聽說她要回去,謝元娘還準備了禮物送給她。

禮物她想了又想,知道江籬喜歡書畫,最後又厚著臉皮臨摹了一副蘭襟居士的畫。

這日顧老夫人又讓她到府上來玩,謝元娘便將畫帶上了,哪知道進了府,下人帶她卻是直接進了竹笙居。

到顧府來了這麼多次,謝元娘還是第一次到竹笙居來。

她對這裡並不陌生,前世她來過幾次,也正是那時看到了風臘花,然後喜歡上了。

不過她並不敢表露出對這裡熟悉,由著下人帶路到了書房後,看到小叔叔坐在窗下看書,外面下著雪,窗戶開著,不時有雪花飄進來,可屋子裡並不冷。

「過來坐。」顧遠很隨意的靠在軟榻裡。

謝元娘在他對面坐下,卻有些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