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繪畫。

真白擁有可以說得這麼斬釘截鐵的才能,真的很厲害。這正表示真白很瞭解自己。

——那你呢?

如果被這麼問了,空太會怎麼回答呢?沒有答案。因為他沒有那麼確切的才能。但真白有,而且空太說不定還踐踏了這項才能。

就算把自己和繪畫劃上等號也絕非言過其實。所以她才會因為空太沒找自己商量而生氣——空太自己是這麼解釋的。

「空太。」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都會聽你說,儘管說出來吧。」

雖然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錯,不過現在似乎只能聽真白說了。內心這麼想著,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空太,卻聽到真白說出出乎意料的話。

「我在生氣嗎?」

「不要問我!」

「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你今天亂七八糟的言行舉止又提升一個等級了!」

不愧是椎名真白,無法以常識推測。

「教我該說什麼。」

「……說『我最討厭你了』不就好了嗎?」

空太已經自暴自棄了。

「空太。」

「什麼事?」

「我最討厭你了。」

真白這麼說著,噘起嘴瞪著空太。

實在不妙。這有效,相當有效。當然效果並不是令人感到害怕,一點都不可怕。實在是可愛到只要直視她,就會忍不住想竊笑。

「不要嘻皮笑臉的。」

「對不起。」

空太努力恢復正經的表情。

「看著我。」

「別說這種不可能的事!」

一看她就會笑出來。

真白越來越不滿。

「下次要讓我畫。」

「喔、喔。」

「答應我。」

她伸出小指。空太不好意思地把臉別開。

「我原諒你。」

「那真是謝謝你。」

「教我戀愛。」

真白完全不管剛剛的對話,使得空太慌張地開始咳嗽,但他還是試著重整心情。

「那是生活在河川或池子裡的淡水魚,當中觀賞用的錦鯉,依照身上的花紋不同價格也不同,有的聽說還要幾十萬、幾百萬(注:鯉魚與戀愛日文音同)。」

真白一臉認真地在素描本上做筆記。

「不要做筆記!你是想知道魚的事嗎!」

「明明是空太說的。」

確實是自己突然開始說起奇奇怪怪的話……

「害我小鹿亂撞。」

「不要這麼平靜地說這種話。」

「害我感到揪心。」

「這樣的重責大任我承擔不起。」

「加油。」

「你也多少燃燒點鬥志吧!話說回來,為什麼要突然問戀愛啊?」

「綾乃說的。」

「她下次什麼時候會過來?到時我可以念她幾句嗎?每次因為綾乃小姐的建議而受害的都是我耶?」

「要描繪真實的戀愛心境,最好的方法就是談戀愛。」

「是這樣嗎?」

「她說任誰都能在人生中描繪出一個戀愛的故事。」

「真虧那位編輯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麼令人害臊的話。」

「她有滿臉通紅了啊。」

「那大概是因為你實在太沒反應了,所以她才回過神來了吧。」

說不定編輯同樣是被害者。所以,要對她抱怨的事就暫時先保留吧。

「這次截稿日是什麼時候?」

「三十一日有個要決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