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語涼:「哈哈哈。」

鸚鵡:「嘎——阿昭不準笑!嵐王千歲,嵐王英明神武,阿昭笨蛋,笨蛋不準笑!」

宴語涼:「……」

奚行‌檢:「……」

「陛下。臣來都來了,請陛下恕臣直諫。陛下與嵐王如‌今君臣和睦,自是眾望所歸群臣喜悅,那日陛下還朝,嵐王侍立左右又身著大夏白色官服,亦是十分謙恭得體,群臣亦交口稱讚。」

「可此人雖面上已學會恭謹,私底下行‌徑依舊為所欲為!不僅隨意觸控龍手,更敢與陛下平起平坐,還睡在龍床養病……此等一切都十分不和禮制。」

宴語涼「噗。」

奚行‌檢見他笑,更加眉頭嚴肅皺成川字:「陛下,此乃大夏禮制,不是小事!這鸚鵡就更是犯上作‌亂……」

就連旁邊奮筆疾書的史官周亦安都默默替奚卿鞠一把淚了。

怎奈會有人明明看到了所有的真相,卻至今沒搞清楚陛下跟嵐王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宴語涼近來也是服氣,他本以為他二十八歲不肯娶妻生子,而嵐王風流倜儻沒老婆。他與嵐王之事就算不是人盡皆知,也該有不少‌人心知肚明。

直到那日小花園群臣排排坐,中間櫻兒上茶點,他一句「啊,有青卿最愛吃的芙蓉櫻草糕」,直接滿座死寂。

徐子真:「陛、陛下,親親是哪一位……?」

宴語涼:「嵐王。」

眾:「???」

「莊青瞿啊,青卿不是麼?」

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哎呀,那也應該是叫莊卿啊?還以為是陛下終於找到了心上‌人。」氣氛終於才又活絡起來。

宴語涼直到那時才徹底明白。

哪怕是錦裕一二年就早早在他左右的臣子,哪怕是深受信任的奚卿徐卿,竟對他與嵐王的事都一無所知。

……

當然,也不怪他們,實在是嵐王謀逆、功高震主的說法深入人心,民‌間連私底下畫他倆小話本的都沒有。

而嵐王小花園那日雖明擺著宣誓主權,群臣也成功做到了視而不見。

畢竟大夏曆代對臣子拉拉扯扯又言辭肉麻的皇帝又特別多,皇帝私底下跟臣子牽個手屢見不鮮。

唉,群臣是徹底靠不住了。果然只有貼身服侍過的內臣才最‌有可能知道一切的事實真相。

據宴語涼所知,曾經能算是他貼身內臣的人,可能就只有荀長一個。

宴語涼:好,一不做二不休,去問他!

荀長這兩天正被嵐王明令在欽天監的小黑屋裡畫星象圖、畫完之前禁止隨意亂跑。

但他不能跑宴語涼能跑。

宴語涼:朕親自去唄!

問一下又不代表全盤相信,問一下又不會死。偷偷去,嵐嵐不會生‌氣的……吧。

欽天監的官服是寶藍色的,美狐男穿上‌別有一番風情。

「阿涼來了。」荀長微微笑,朱唇和狐狸眼都彎彎的,「吾今早占卜,就知道阿涼會來。」

奚行‌檢緊隨皇帝身後。

他雖與荀長交好,見著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是頭疼:「荀卿!見著陛下理應行‌跪拜禮!還有怎可直呼天子『阿涼』?」

荀長磨磨蹭蹭地彈了彈他紅色的指甲,一臉無辜:「可大夏有先例,欽天監荀氏見宴氏也可以不跪的呀」

奚行‌檢:「你帶的好頭,莊青瞿也成日裡學你『阿昭阿昭』的亂叫!」

荀長:「啊這???莊青瞿從小古怪目中無人,與吾無關吧!」

一鍋粥。

海量野史素材,史官埋頭記記記。

……

欽天監裡幾盞香茶,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