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一邊抱怨:“菜又不好吃,好容易來個漂亮小姑娘可以讓我這怪阿姨逗逗,你又說有事要走。你老公不是過兩天才回嗎,幹嘛急著回去?哎,對了,你將來要是生了孩子,認我當乾媽吧。我想想,是要乾兒子好呢,還是乾女兒好。要不,你生龍鳳胎得了,一步到位,我可以左擁右抱,多好。”

甘璐的臉可疑地一紅,錢佳西一下看到了,大笑道:“難道我今天成了鐵口神斷,又說中了——莫非你已經有了?”

“我有你個頭,你少胡說八道了。”一輛計程車停在她們面前,甘璐拉開車門,將錢佳西塞了進去,“再見。”

第二十章(上)

甘璐臉紅,只是因為今年暑期在海邊度假時,尚修文曾經跟她說過差不多相同的話。

那天深夜,她經不住他的一再廝纏誘哄,到底半推半就,與他走上了海邊度假村房間的對海陽臺。帶著腥鹹味道的海風迎面吹來,他從她身後抱住她,灼熱的嘴唇遊移在她頸項與肩上。

甘博思想保守,只要不喝醉,對女兒的教養十分嚴格,她從小到大都行為謹慎,更別提當了老師,得加倍檢點言行。與尚修文結婚後,她被他一點點教化引誘,才算慢慢在他面前放開了拘謹。可是後來搬去與婆婆住一塊兒,她時刻提醒自己注意,不要在長輩面前顯得輕浮。

像這樣在室外露天環境下親熱,她完全不習慣,不免膽戰心驚,一邊閃避他撩開她睡衣的手,一邊緊張地看四下。

其實這裡的陽臺內凹進來,正對著漲潮的大海,除非有人此刻遠遠站在沙灘上,拿了帶夜視功能的望遠鏡才有可能窺視到他們。

那份放縱與緊張感帶來的刺激意味洶湧如海浪,讓她既快樂又有點兒莫名的羞恥感,當高 潮如同有節奏拍擊著沙灘的潮汐一樣到來時,她只得死死咬住他的胳膊,阻止自己叫出聲來。

那樣極致的興奮後,兩個人一時並無睡意,躺在陽臺沙灘椅上看著滿天的繁星。尚修文懶洋洋地說:“如果有了孩子,倒可以參照你的取名方式。”

她被逗樂了:“你不要這樣敷衍好不好,叫尚甘,會不會很古怪?”

他摸下巴想一下:“好象是不大順口,等我再想想。”

她問他:“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不過最好你能生龍鳳胎,一男一女,那就太完美了。”

她嗤笑:“喂,真貪心,你家跟我家上溯三代,都沒生雙胞胎的遺傳,居然一開口就要求龍鳳胎了。”

他抱緊她,也笑了:“我一個晚上多努力兩次,也許游到終點的小蝌蚪會多點兒,生雙胞胎甚至多胞胎都不是沒可能的。”

她先是茫然,待會意過來,羞得臉孔通紅:“沒見過你這麼色的。”

“什麼叫色,我這是有充分科學依據和理論基礎的。”他笑著再度逼近她。

他們兩個人當時都算得上心無旁鶩,全心期待著孩子的到來。如果那次懷孕了,那個假期連帶結果堪稱多少圓滿,將是他們記憶中最浪漫的珍藏了。

而現在,天氣嚴寒,馬上新的一年將要到來。尚修文再次提出想要孩子,她卻是遲疑的。

這段時間,尚修文往來奔波,在家的時間並不算多。在他主動告訴她事情的進展後,她發現她很難再開口詢問那些沉澱在她心底的疑團了。

你的丈夫一方面正面對他職業上的低潮,另一方面還要去處理他家人事業上的危機,你能做的不過是貢獻一雙耳朵聽著,替他按摩身體,給他做點宵夜,卻沒法提出任何建議,給予任何幫助。你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去盤問他:你過去做過些什麼事?到過哪些地方?你以前是不是生活得十分奢侈?你與前女友共同經過什麼樣的日子?你們親密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