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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朗的男人享受生活。”
甘璐承認錢佳西不無道理,不過她答應與尚修文結婚的理由還真不是簡單地崇拜他成熟理智。她沒法詳細解釋,索性老著麵皮說:“我已經足夠坦率開朗了,我跟他互補比較好。”
“我本來想介紹給你的是馮以安,這傢伙家境好,又知情識趣,拿來當男朋友再好不過了。唉,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甘璐只好拖住繞室暴走的錢佳西:“既然是天意,我們就一塊從了吧。”她趕在好友翻臉前笑道,“好好,不開玩笑了,我只是突然想,也許這種穩定的家庭生活正好是我需要的。”
這個理由並不讓錢佳西信服,甘璐的媽媽陸慧寧就更是嗤之以鼻了,她不顧美容顧問的警告,眯起一雙美目上下打量女兒:“你把你的真實想法告訴你媽很為難嗎?”
“我什麼時候對你撒過謊?”
“你倒是懶得跟我說謊,你對我向來是什麼真話最堵心就說什麼,一點沒有對你爸爸的委婉。也罷,算我欠你的,我都認了。不過結婚不是兒戲,你不想好就嫁的話,以後有得你哭的。”
“我當然是想好了才來跟你說的。”
“謝謝你給面子,沒拿了結婚證再來跟我說,不過你照顧了你爸爸十來年,好容易他想通了,找了個女人搭夥過日子,你這才輕鬆幾天,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居然就要和頭一個追求你的男人結婚。”
甘璐想想學校裡教語文的同事蔡老師,不過大她兩歲而已,經常一臉愁容說起被家人催婚:“已經說到這一步了:哪怕你結了再離,也好過一輩子嫁不出去。真是讓人萬念俱灰了。”然而她面對的親人和朋友卻全都主張她享受單身,反對她結婚,她只能感嘆人生奇妙了。
“你20歲就嫁給了我爸爸,21歲就生了我,也許早婚也是一種生物遺傳,已經強大到我們沒法解釋的地步了。”
陸慧寧冷笑:“你少跟我胡扯,我是沒辦法,一個鄉下女孩子,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不想種地,唯一的出路不過是進城打工,想在這裡站住腳,總得付出代價。”
甘璐厭倦地說:“好吧,你為了立足謀生,早早和一個你不愛的男人綁在了一起,又早早生了孩子,多了一重束縛,實在是身世堪憐。不過總算社會進步,我嫁人的理由沒你這麼悽慘。”
“你跟我前世有仇嗎?說什麼都要順便諷刺我幾句才開心。我是為你好,你現在經濟獨立,無牽無掛,完全可以從容享受,慢慢挑選。你要把早婚也扯上遺傳,那將來跟我一樣離婚了,是不是也要賴到我身上。”
“那倒不會,你要是跟我一樣學歷史,就知道歷史可能有相似一幕,可是不會簡單重演。再說了,你再嫁得很成功嘛,我一點不操心這個問題。”甘璐漫不經心地笑。
陸慧寧知道甘璐的主意大得很,從來也不指望說服她,只能長嘆一聲:“算了,我懶得費唾沫,反正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有些跟頭總得自己摔了才算數。有空帶他來見見我吧,我也好多少放心點。”
見過彬彬有禮,舉止沉穩的尚修文後,陸慧寧倒也點了頭,跟女兒說:“嫁吧嫁吧,反正就算嫁得不好,也不是世界末日。”
甘璐的父親甘博倒沒說什麼,只憂心忡忡看著女兒,眼中滿是絕望、憐惜與自責,倒好象世界末日已經來臨了。甘璐給他看得膽戰心驚,搖著他的胳膊說:“爸,您可千萬別瞎猜。”
甘博勉強一笑,過了良久才說:“你是不是不滿意爸爸和王阿姨在一塊,才決定快快結婚。”
從小到大,甘璐維護爸爸的玻璃心已經成了習慣,當下嚇得差點指天誓日:“我絕對沒那意思。您和王阿姨生活在一起,她把您照顧得這麼好,我很高興,也很放心。我結婚純粹是因為我想結婚了,而且修文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