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佳西顯然不相信什麼奇蹟。

兩人坐在電視臺一側的咖啡館內,她仍然撇嘴,“ J市那個地方,既偏僻,又是重工業城市,環境差勁。就算尚修文到那邊工作了,也可以每個星期都開車回來嘛。你當老師,一年有兩個假期,也有時間過去探親。我真想不通你有什麼必要辦調動。”

“沒必要兩個人都兩地跑嘛。”甘璐只微微一笑。

“這算是一個為婚姻做出犧牲的姿態嗎?”

“犧牲是被動的,姿態是做給別人看的,跟我不相干啊。我這算是… … ”她思忖一下,“一種信心吧。”

錢佳西只好認輸,“算了,我不理解已婚人士的思路。你開心就好。對了,能不能幫我約一下聶謙做訪問?”

“你直接找他就是了,又不是不認識他。”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是億鑫集團本地分公司的總經理,傳說有可能接替突然辭職出國唸書的賀靜宜的位置,實在紅得很。我打電話過去,他客氣倒是蠻客氣,可都說他沒時間。”錢佳西笑嘻嘻地說,“我做的經濟人物訪談節目最近嘉賓告急,你出面,他不會駁回的。”

甘璐好不為難,只能坦白講,“佳西,我和他能不見最好不見,互不介入對方生活最好了。別的事我可以幫你,不過我不想為這種事去專門找他,你懂我意思嗎?”

錢佳西倒也馬上理解,“也對,我明白,舊時戀人偶爾相遇,或者乾脆只是聽到對方訊息,泛起一點兒感觸,才夠有美感。算了,回頭我直接打上你旗號去找他,哈哈,吹皺他一池春水,活該。”

甘璐對她這點兒淘氣哭笑不得,“最近你還在看房嗎?〃

錢佳西點點頭,“我發現找房子跟找男人有相通之處——永遠都有更好更新的出現,而且通常是不可能屬於你的那一個最讓你動心。”

甘璐大笑,“這個理論可真是玄妙,你可以發個郵件跟羅音探討一下了,看她怎麼評論你的高見。”

“我真想過找她。”

甘璐頓時啞然、,她這段時間既忙於工作,又忙調動,沒什麼時間跟錢佳西談心,想不到朋友的心事要求諸雜誌士的專欄作者了。她有些愧疚。

錢佳西看出她的心思,笑著聳聳肩,“我在一個媒體活動上碰到了她,見她跟別人談完了,正想過去約她喝茶坐坐,突然聽到她接電話,應該是她男朋友打來的。她說話聲音小小的,帶著點兒撒嬌,說別人拿她當指路明燈,她突然覺得很累,而且心虛惶恐。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麼安慰她的,她笑得很開心,約著等他過來接,再一起去吃大排檔。我一下不敢拿自己那點兒不清不白的心事去打擾她了。”

甘璐摸摸她的手,“可以跟我說,我隨時貢獻我的耳朵。”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靜下來想想,也覺得沒意思,道理早就全想通了,只礙於一個情緒,等情緒消化了,”錢佳西一拍桌子,“老孃肯定又是一條好漢了。”

甘璐被逗得哈哈大笑,“這才像你嘛,佳西。”

錢佳西還有節目要錄製,她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一起出來。她嘆了口氣,“我留在這城市,本來想至少有最好的朋友跟我在一起,哪知道你腦子短路了,突然要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甘璐只好討饒,“我錯了,我該死,佳西,我也捨不得你。”

錢佳西的眼圈紅了。她佯裝避開明晃晃的太陽光,偏過頭去,“去去去,少哄我,反正大家一個德行,都重色輕友,失意沒男人的時候才覺得朋友重要。你還是少點兒想我的時候比較好。”

甘璐使勁抱一下她,“進去工作吧,記得給我打電話。”

去父親家吃了晚飯出來,甘璐剛坐上車,手機響起,是聶謙打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