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白銀之下,算起來怕不是得有數十萬兩。

這個數目連許仙都有些意外,不由想起一句詩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馮之鴻在外為官多年,做官直到三品,可比知府要厲害的多,又在此地橫徵暴斂這麼多年,才積攢下這麼多。若是再加上古玩字畫,其數恐怕在百萬之上。

捕頭嚥了一口吐沫:“還有這府中的古玩字畫,在小人的監督之下,絕沒有人敢動得分毫,都請大人一一驗收。”其實哪是憑他的監督,這兩日間許仙嚴峻威嚴的印象已深刻在這些捕快心裡,再貪婪的人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剿滅了馮府,這和府上下的東西都歸許仙所有,這己是所有人預設的潛規則,他們只盼著跟著喝口湯便好。

許仙便命人將所有金銀都運回縣衙,其他東西則暫且封存起來。

馮府上下都被押在一處庭院之中,有男有女,正哭作一團。

許仙命令將馮之鴻的親族與其他涉案者帶回縣衙審問,其他僕役婢女等就地遣散,他們也是受人欺壓,許仙自然不會同他們為難。有人便哭告說賣身契還在馮之鴻手中,許仙便命人將賣身契找出,當眾焚燬。

這些人得了自由之身,莫不轉憂為喜,拜謝不已,而後離去。還在哭泣的大都是馮之鴻的親族,但馮之鴻已不知殺了幾任縣官,犯的是殺官謀反的大罪,他的親族無論有罪與否都必受株連。

此令一下,捕快們立刻遵照執行。偌大馮府,不多會兒功夫就空了下來……

許仙按功論賞,胡海及其手下也都赦免了罪過,並從中挑了十餘個年輕力壯的為捕快,將捕頭隊伍擴大到了三十人,反正他付得起工錢。這些人都跪地稱謝,能夠重新做人,是他們期盼已久的。

許仙又任命胡海做了捕頭,原捕頭則去做獄長,看押這人滿為患的監牢。

原捕頭幹了不到一天就被免了,心中正有些不滿,卻聞許仙對胡海道:“這左近還有多少盜匪?”

胡海道:“還有十幾股,大的數十人,小的三五人!”

許仙道:“本縣決定釋出通告,讓這些盜匪前來自首,只要不是罪大惡極,殺人害命姦淫擄掠之輩,略施薄懲之後,皆可赦免,還分田地,讓他們重新務農,你覺得如何?”

許仙在找到賣身契的同時,還找到許多地契,這安龍縣群山環抱,可耕作的土地本就不多,大半都被馮府兼併。馮家雖倒,但土地仍需青壯年來耕種,便剛好當做賞賜。

胡海道:“大人英明,他們很多都是田產被馮家所奪,被逼無奈才做了盜匪,如今大人既替他們報了仇,小人願勸他們下山。”

許仙道:“當然,其中也定然有頑劣不化,就需你帶人去清剿,你就在那些自首者中挑選些精幹之輩,你可做的到?”

胡海應道:“大人請放心,小人做得到!”

原捕頭便慶幸不已,還好不是自己做捕頭,讓他進山緝捕盜匪,他可幹不來,恐怕不是在山裡丟了性命,就是被打了板子免去職務,還不如做個牢頭來的輕鬆,總比以前做捕快要強的多,越發對許仙感恩戴德起來。

天光放亮,馮府之事已傳遍整個縣城,眾人奔走相告,許多人家張燈結綵,大放鞭炮,竟似過年一般。

許仙一番用刑審問,已拿到了許多證據,比如怎麼謀害前幾任知縣,便是知府大人來了,也說不出話來,將馮家兩兄弟披枷帶鎖,遊街示眾,而後鎖在縣衙門前,引得滿城圍觀,紛紛向之投擲石子。

若非有眾多捕快維持秩序,非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不可,馮縣丞已是嚇破了膽子,“大哥,大哥,我們怎麼辦?”驚慌失措亦如當初被他所恐嚇所鄙夷的小民。

馮之鴻在馮府中捱了一頓好揍,鼻青臉腫,牙齒也掉了幾顆,惡狠狠的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