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發現自己並非同一級數的對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當他還在京城的銷金窩中飲酒的時候,潘玉卻已帶著幾個護衛,南下拉攏漕鹽兩幫,為家族謀取利益。而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卻和潘玉一樣,是為了拉攏漕鹽兩幫的勢力,整治許仙本該只是次要目的。但在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卻都弄錯了主次。

潘玉深心之中,來江南見許仙一面遠比應付那兩個幫主要重要的多。而梁連對潘玉的怨憎卻使他加倍仇視許仙起來。若是尋常百姓,那構陷罪名抓進獄中就取了他性命。但許仙卻是功名在身,文名傳於天下,卻不能夠如此。

陳知府見梁公子面色變幻不定,卻又後悔起來,我誇他兩句又能怎的,何苦為這言語小事得罪這紈絝公子,正想補救兩句,卻聞梁連道:“陳知府,秋闈就快要到了吧!父王已有安排,到時你也是主考之一!”

組織鄉試的是各省學政,賦予秀才資格。而主持鄉試的卻是由朝廷指派下來的,一般是主考二人,一為正,一為副。正主考非得來自京城,但副主考卻可由地方大員擔任。

陳知府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驚,卻為難道:“許仙他本是錢塘人士,該回杭州鄉試才是。”

梁公子卻冷笑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他非得在蘇州考試不可。”此時科舉亦十分嚴格,並非是想在哪裡考就在哪裡考,有類似於“學籍”的東西,由各省學政把持。正常情況下就是許仙想在蘇州參加秋闈都不可能,但只要將學籍轉到蘇州,許仙就非得在蘇州考試不可。

陳知府眉頭擰成一團,道:“王爺的意思是,要許仙落第?”主考存心想要一個學子落第,那真是太容易了。

梁公子搖搖頭,獰笑道:“不,他會在秋闈中作弊,你在巡場之時,多加‘留意’就是。”

陳知府心中一驚,這是要自己誣陷許仙。科場舞弊,罪名可大可小,至少也是個“永不錄用”,若是為了以儆效尤,充軍流放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身為主考,想要誣衊許仙作弊,也同樣容易得緊,“我陳倫受聖上所託,為朝廷命宮,怎麼能做出這等事!”陳知府猛地站起身來,卻是色厲內荏。

梁公子卻從袖中掏出一個紅包丟在桌上,“聽聞知府大人你近來喜得貴子,這份禮錢是我一點小意思,你可要保重才是。”說完竟然不管不顧,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陳知府望著桌上的紅包,又軟坐在椅上,深深地嘆一口氣。

自那次大會以來,許仙的日子過的甚是輕快,不單單經費問題得到了徹底解決,而且自那日以後,又有不少醫道中人來到蘇州,要共襄盛舉參與編書。

這讓本來在秋闈之前絕完不成的醫書,能夠在秋闈之前完成,也讓他能省下不少時間,複習功課,準備鄉試。而同青白二女的關係,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卻又似乎變了很多。

只是同白素貞的婚期依然遙遙無期。

一日飯時。

白素貞忽然道:“漢文,敖璃應該差不多已經融匯了水域,快要來太湖了吧!”

許仙心中略感歉意,這些日子只顧著忙自己的事,卻忽略了她的事。“姐姐,明天我們去寒山寺吧!”

白素貞甜甜一笑道:“好啊!”

一百八十九

寒山寺是蘇州的百年古剎,因其夜半鐘聲而聞名。

只是因離蘇州城較遠,而且並非在什麼名川大澤上,所以名聲並不彰顯。雖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但世俗之眼又怎麼辨的出仙與龍呢?

儘管這裡有法源、覺遠這樣佛門中一等一的修士,和合二仙亦常光顧,但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古寺而已。

近來一首《楓橋夜泊》卻讓這古寺的名聲響亮了些,傳為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