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似是在微微發抖。

李煒無奈地嘆了口氣,讓屋裡的那些丫鬟都退了下去,饒過地上的一片狼藉,走到了床邊。

秦王妃看到李煒,眼眶立刻就紅了,拉著他的手邊慟哭道:“煒兒,你父王他……他……他死地太慘了,明明昨兒晚上我還跟他一起吃了晚飯,不過就一個晚上,怎麼就陰陽兩隔了呢,剩下我們母子兩人,該怎麼辦啊……”

李煒雖然心中也十分悲痛,但作為家中唯一的成年男人,他便要堅強起來,柔聲安撫著秦王妃道:“母妃,你節哀順變,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啊,父王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了您這樣傷心,定也會去的不安的。”

秦王妃又是嚎啕大哭了一會兒,忽然便抬起頭來,齜目欲裂,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父王定是被人害死的,不然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著起火來呢,而且著火的時候也不是很晚,他不可能睡下了,應該馬上能逃出來的,怎麼會就那樣待在屋裡被火燒呢,定是有人要害他啊!”

李煒聞言愕然,還沒開口說什麼,秦王妃已經擦乾了眼淚,神色陰沉地與周嬤嬤問道:“嬤嬤,你去把那個小賤人帶過來,我要好好問問她,到底存何居心,竟然敢謀害王爺!”

周嬤嬤立即躬身應了。疾步退出了臥房,李煒看著此時已經幾乎失去理智的秦王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母妃。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吧,那霜姨娘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妾,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謀害父王啊,再者說了,謀害了父王對她可一點好處也沒有。她想在這王府安身立命,還不都是要依仗父王。”

秦王妃此刻卻是聽不進這些的,她咬牙恨恨地說道:“誰知道那賤婢是怎麼想的,反正王爺死在她那裡是事實,她定是脫不了干係,不管是不是她害死的王爺,我都要讓她和她的賤種給王爺陪葬!”

李煒聽秦王妃連凌霜的孩子也不願意放過,皺了皺眉頭,依舊忍不住勸說道:“母妃,稚子無辜。那孩子總歸是父王的骨肉,父王生前也十分疼愛他,您就饒他一命吧。”

秦王妃瞪了李煒一眼,十分不滿地說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心腸太軟,秦王府只需要有你一個世子就夠了,從別的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都是你的絆腳石,留著他們做什麼,再說又是害死你父王的賤人生的,身體裡流的也是賤人的血。留下來就是禍害,不如早早除掉!”

李煒知道現在再說什麼,母妃也是不會聽的,索性就閉嘴不言了。心想著等以後有機會,再悄悄救下那個便宜弟弟,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啊。

秦王妃見李煒不再為凌霜的孩子求情,以為他聽進了自己的話,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又是哀哀悽悽地與他說道:“煒兒。現在你父王去了,你就要撐起整個王府,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了,這蜀地的勢力向來複雜,你父王剛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算是站穩了腳跟,又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收買了許多人,現在你父王忽然身死,恐怕底下那些人要不安分,所以我們必須要先壓下你父王的死訊,對外稱病,秘不發喪,等母妃讓你見幾個人,為你鋪好了路,才能將你父王的死訊公佈出去。”

李煒雖然平日裡不是很著調,但她也明白母妃再擔憂什麼,不就是怕那些祁城本地的將領們造反,把秦王府架空,若一旦讓他們得逞,秦王府在蜀地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原來父王在世的時候,手下親兵也不少,後來花費了好一番力氣與那些當地的駐軍將領們談判,角逐,總算是把他們收入麾下,供自己驅使,但現在父王身死,他們恐怕不會願意屈居於他這個毛頭小子身下,而且他們其中的一些,對秦王府也多有不滿,萬一知道父王去世的訊息,恐怕會立即有所行動,奪取祁城的掌控權,這還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也難怪母妃那麼擔憂了。

秦王妃見李煒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