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高低不平的道路,中途擊敗了幾隊不同種族組成的護衛,最後抵達了傳說中的舞會舉行場所。

他們看到了橫陳在各處的黑魔法師正在痙攣抽搐,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著。舞池中央的上空,荷倫安雙臂展開,緩緩地旋轉著,那一帶的景象特別清晰,像被最聖潔的泉水洗滌過一般,給人以透徹爽利的感覺。米提萊特在下方神色凝重地仰望著。

“這裡倒是熱鬧得很,”哈倫到處檢視,最後笑著說,“海靈轉化陣,角鬥場上最殘忍的殺手和他們的怪物,與死靈共生的地獄蠍子,還有什麼?讓我們來看看,這些黑壓壓的乾屍是誰?”

伊佛力砸下一個小火球,他面前的黑魔法師的表情越發猙獰,張開嘴,嘴角裂開,發出無聲的慘叫,在熊熊的火焰中成了灰。“好傢伙!我長那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弱的黑魔法師。”

克雷茲半蹲在舞池邊,摸著海靈轉化陣崩塌的那個缺口,像狼一般抽動鼻子,“黑魔法師應該不弱,重點是有誰更強。”他看向了荷倫安,“那小子竟然還藏了私。”

溫蒂用新買的晶石做的瞭望長筒鏡仔細觀察了荷倫安,也忍不住感慨:“他現在就是最美的藝術品,看他身上的刺青,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繁複而漂亮的圖紋,我也,如果可以的話,想要一個。”

荷倫安知道克雷茲小隊的人都來了,他甚至能精準地捕捉到他們的表情纖毫變化。但他依舊不能動,不能說話。浪潮般的力量洶湧而至,塞滿他體內每一個角落,以第一輩子的話來說,連最小的細胞裡也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他想嘔吐,把多餘的東西吐出來,但胃裡實質上是空空如也的,因為他沒吃晚飯。那些力量幾乎要把他撐得爆炸的時候,他便會清晰地看到蛛絲般繁密的聯絡從他身上延展開去,力量被分解,沿著這些絲線流走。淺紫色的絲線中,有一條黑色的比其它的要粗上一些,也吸走了更多的力量。

於是,荷倫安還是安全而穩妥的。這個力量轉發以及分流的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荷倫安終於從空中落了下來,被米提萊特接住,然後徹底失去了意識,敞開的衣衫裡露出偏白的肌膚,那些綠藤的刺青迅速收縮,歸入了肚臍上的紫花上。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識趣的角鬥士都帶著自己和能拿走的怪物逃跑了,混亂一片的場地裡只有殘餘一口氣的黑魔法師們,他們都被米提萊特用土系攻擊魔法“土牢”解決了。撤退時舞臺的白色布幔後突然掉下了一個人,布幔被扯斷,露出了後面牆壁上一個本該放置發光晶石的小凹陷,這個人應該就是躲藏在這裡的。小隊的人把這個遮掩了面目的人也帶回了他們聚集時使用的廢墟二樓。

荷倫安在火堆燃起的時候突然醒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喘氣,伏在地上的蒙面男人揶揄道:“做得好,小夥子,我們竟然能毀在你的手上。”

這個男人正是小隊要接近的神秘先生,他對於一些事情倒是承認得很乾脆。是他開了那個漂亮賭局,他要收集那麼多殘忍的人,只是為了製作成死靈軍隊供自己使用。“我本不該留在那裡觀看的,畢竟這種急切的表現有失我貴族的身份,但是,這個光明精靈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要得到他成為我軍隊中最美麗的死靈騎士。可是,結果的事誰能猜得到?竟然栽在了最不起眼的人類身上。噢,以這位小朋友的實力,本來不該是黑暗魔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