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門外又是一陣騷動。他一聽到蘇的聲音,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敷衍了一下金仁問往外頭走。這一打照面,蘇毓便沉著臉問道:“裡頭可是新羅來地人?”

“小蘇……”這李賢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好瞧見李敬業在那邊探頭探腦,趕緊一把將人抓了過來,在他耳邊叮嚀了幾句便對蘇毓笑道,“你先跟著敬業過去,保證有個交待。我這信譽你還信不過麼?”

蘇毓略帶懷疑地掃了李賢一眼,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李賢的信譽,跟著李敬業走了。而陪在她身邊的盧三娘臨走之前卻對李賢低聲道:“雍王,夜裡若是有空請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有些事情想對你說。”

第五百一十九章 … 不談仁義,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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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裡安置女人乃是大忌,但是,李賢既然和李績打了自然不會坐視老部下兼老朋友的女兒和一群兵漢雜居一塊,於是就讓李敬業去格外找了地頭安置蘇毓一行。至於看出端倪不對的劉仁軌則是在安排好了自己的隨員之後,直截了當找上了李賢。

“雍王,這是遼東,如今既有高句麗人又有新羅人,若是讓人知道你把女人千里迢迢帶了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劉仁軌雖然是個倔脾氣容易得罪人,但現如今當上宰相已經收斂多了,並沒有提什麼你已經娶妻之類的勾當,“這若是不放心,把人安置在遼城州也罷,把人安排在國內城也罷,總知,這事情不是玩笑話。”

李賢從來就不是個虛心接受人家主意的主,但是,這好壞人情他至少還分辨得出來,自然不會像當初那樣想方設法地擠兌老劉頭。只不過,這蘇毓確確實實不是他帶來的,於是他索性就兩手一攤道:“劉相公,你當初在遼東沒見過,小蘇是已故蘇大將軍的孫女,我前日才剛剛遇上她。她一個女人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聽到一句話。”

劉仁軌聞言大訝,緊跟著表情就有些微妙。他和蘇定方原則上來說是沒有恩怨的,問題是,他當初被李義府陷害在海東朝不保夕的時候,蘇定方卻和李義府許敬宗關係相當不錯,這又是獻俘太廟又是加官進爵。看著總歸讓人不那麼舒服。所以,他這上位之後雖然幹不倒許敬宗,總得拿人來出出氣,在蘇定方的諡號問題上,就是他做主,定下了一個“莊”字。

什麼是莊?就是威而不猛,這要是別人拿到再高興不過,可老蘇若是活著。絕對不會滿意這麼一個號。

“原來是蘇莊公地孫女。”老劉頭畢竟是老劉頭。很快整理好了臉色。隨即又問道,“她不是應該在冀州,怎麼會跑到遼東來?”

接下來李賢自然把蘇毓說過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拉地在劉仁軌面前說了一遍,於是,就只見這位從強項令到平民,又從平民到宰相的風雲人物愣在了那裡,到最後竟是忘記了風度哈哈大笑。笑完之後就下了定論。

“這簡直是笑話,蘇大將軍的那個家將真是一大草包!”

這正是李賢也想說的話,只不過他得照顧人家小蘇的心情,當然不可能像劉仁軌那麼直接。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劉仁軌拱拱手便想走,剛轉過身去便吃李賢扯住了袖子。

“老劉,這平壤城打下來之後,你說這遼東情況將會如何?”

這大唐朝廷中不乏愛好和平的人士。否則也不會在李治咬牙切齒打高句麗為李世民報仇的當口。還有人站出來大唱對臺戲。但是,這些愛好和平人士中間,決不包括神奇老頭劉仁軌。這位能夠在得知自己有出頭之機地時候大聲嚷嚷“天將富貴此翁耳”。在算計上天生比別人多一個心眼,這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李賢這話地言下之意。

“陛下天恩浩蕩,大約會以現在地高句麗高藏王繼續充當此地之主,畢竟,我大唐府兵不可能永無休止地駐紮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