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道,你忘了在下的警告啦!殺!”血紅的叉尖,在叫聲中走中官刺到。

三絕劍竟然不自量,竟敢以輕靈的長劍接招,用上了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勁道;不閃不避一聲低喝,伸劍便搭血光閃閃的叉尖。

他已知三絕劍是武當的逐徒,當然知道老道以柔克剛借力打力的絕技,沉叉變招,“猛虎搖頭”重新走中宮進去,三股叉幻化無數股關鋒,排山倒海似的一湧而至。接著是“平地湧蓮”,搶攻下盤,“八方風雨’封住左右,像是從八方進擊。一連串兇猛可怕的狂攻,三丈方圓內風行草帽,走石飛砂,但見叉影滿天,人影乍隱乍現。有重兵刃在手,方顯出他萬人故的真才實學,叉沉力猛而且長可及丈,以雷霆萬鈞的聲勢進搏,銳不可當,搶盡了上風。

老道的劍短,身法又沒他快,被他以狂風暴雨似的快攻所控制,簡直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在叉影的籠罩下,險象橫生,甚至連封招也不敢出手,一口氣被迫退了三四十步,除了直退以外別無他途。

他掏出了真才實學,壓迫老道直退;再退二十餘步,便可到達賊人列陣的地方,只消再攻三五把,便可突圍脫困了。

天不從人願,驀地一聲虎吼,冉峰帶了四名心腹高手飛掠而出,一擁而上,形成包圍,便不可能直進了。他大吼一聲,一叉迫退三絕劍,來一記“橫掃平軍”,將眾賊迫得八方逃避,一邊三招長攻,三蕩三掃,包圍圈拉開至四丈寬闊。他正想向前衝,卻聽右首的冉峰怒吼:“讓開,大爺我取他的性命!”

他剛轉身,“唰唰唰”三聲銳嘯入耳。“得得”兩聲發自腦脅,身形一震,且有物從耳側驚風而過,有物墜。

“好利害的飛刀。”他心中暗叫。

冉峰發射了三把飛刀,兩把分別擊中他的胸肩,卻被特製的膝甲所擋落,勞而無功,另一把落空,飛出十丈外翩然落地,勁道極強。

他定下神,冷笑道:“有多少活寶,閣下放出來好了。”

六個人將他圍住,遠隔四五丈外,空隙甚大。最近的人是冉峰,在兩支左右,正是發射暗器最具威力的距離。他不能在這時衝出,膝甲背心只保得身軀,保不住頭部和四肢,任何部位被擊中,也將是可怕的創傷,著冉峰的飛刀術,委實令他悚然心驚。

三絕劍傲氣全消,顯得垂頭喪氣,剛才這陣可怕的經歷,令他毛骨悚然心驚膽落。這一生中他從未經歷過如此可怕的一戰,做夢也未料到一柄託天叉竟會如此可怕。

“這……這人是……定有來歷,多可怕的年輕人。”老道在心中暗叫。

冉峰收了劍,雙手各持了三柄飛刀,徐徐向在走,獰惡地說:“閣下,冉某身上帶了三十六把飛刀。你的身軀刀槍不入,但四肢五官同樣受不了一擊;閣下身穿護身甲,顯然是衝冉某而來,冉某成全你就是。”

艾文慈心中凜凜,付道:“他用飛刀,我為何不可用飛劍?”

他的金針匣已放在尚家,但已帶來一些稍細小的金針防身,日精劍藏在靴統內以防萬一。他挾住叉,俯身戒備著偷偷拔出了日精劍。

他心中焦灼不安,假使被冉賊纏住,樓中的人豈不完了?看情形,脫身的希望不大,別說冉賊的飛刀可怕,就算應付不難,但在眾多悍賊的纏鬥下,拖久了終有力竭之時,後果不堪設想,距最近的房屋尚在二十丈外,這段空間簡直比千里還遙遠。

“嘿!”冉峰沉喝,右手一揚。

他本能地將身軀極轉,以減少遭受暗器的面積。但不見飛刀射來,悍賊仍徐徐繞走。

人影急動,冉賊的心腹提賊,調來了三十名箭手,三十張強弓兩翼展開待命。

形勢益為險惡。危機漸近,希望漸絕。

“嘿!”冉峰再次叱喝,挫身揚左手,白虹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