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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位置在朝堂上遠比太子太傅重要,大家可以暫時不管太子太傅,反正沒有了太傅,還有少傅,還有一大堆其他的師傅,太子的功課仍然能夠繼續。沒有丞相,朝臣開始騷動。劉徹眼看著底下的蠢動,一挑眉,點了太子少傅莊青翟為相。丞相位子定了,還是太子的老師,顯然,太子的位置很穩。
然而,莊青翟卻並不走運,走馬上任沒一個月,就出事了。李敢家在衛尉、郎中令的位置上經營許久,訊息很快,風風火火闖進門,急吼吼地在靈前拜了兩拜,不等韓嫣回禮,一把拉過人:“聽說了麼?莊青翟下獄自殺了!”
韓嫣心下覺得蹊蹺,面上不顯,給李敢讓了個座。聽李敢細說。
“莊青翟新官上任,很想大幹一場,御史大夫張湯卻是讓莊青翟沒面子了幾回。恰在此時,丞相府三位長史合起夥來給張湯下絆子,說他受賄,張湯哪受得了這個?自已吊死了。陛下省過來,把莊青翟又給下獄了,三個長史都是他的人。莊青翟也受不了這個,他也自殺了。”
關於張湯的事情,韓嫣記得並不多,曾經有部電視劇裡說他因為跟劉陵有染而死,結果,人家張湯主辦淮南反案的時候盡心盡力,韓嫣八卦地關注著事態也沒發現問題,於是把張湯丟到一邊。“金張籍舊業,七葉珥漢貂”,裡的張家就是起自張湯,風光了西漢一代呢,沒想到他卻自殺了。
“張湯這小子的性子太硬,”李敢閒閒地道,張湯起自小吏,李敢對他也不甚尊敬,“他是誰的賬都不買,還能不得罪人?那三個長史,就是因為他太無禮了,這才下的手。那個朱買臣,是因為淮南案時張湯窮治莊助,莊助是朱買臣的恩人、老上司……”
韓嫣擺了擺手:“張湯不至於洩奏請之事以謀利。”
“你倒看得透,莊青翟卻看不透,由著三長史作弄。不對,張湯至不至於,莊青翟都不會在意,只要能把折了他面子的張湯給按下來,他都樂見其成。”
“長進了麼——”韓嫣調侃李敢。
“咱們李家,”李敢嘆氣,父兄都已去世,“不長進也得長進了……”
送走李敢,韓嫣尋思著莊青翟也算倒黴的,這做丞相才幾天啊?不知道下一個倒黴蛋是誰了,反正,劉徹的丞相就是消耗品。
丞相之位不能久空,下一個消耗品也出來了,是太子少傅,趙周。
這一位更倒黴,碰上酎金出問題,下獄死了。太廟大祭的時候,韓嫣尚未除服,不好參加。訊息卻是韓寧帶來的,過繼之後,韓寧不用為祖母服那麼久的喪,除服之後正好趕上大祭,作為列侯嫡子相貌也不錯,被選為太廟大祭時的舞者,倒是親見了當時的情境。
大祀日,飲酎受金,劉徹的臉色突然變了,隨即招來少府驗看,列侯助祭的酎金多半不合格。好好一場大祭,不歡而散。陛下除了一句:“仔細看看,這都是什麼。”再也沒有多餘的話了。
國大之事,唯祀與戎。劉徹的太常就三天兩頭地換人,原因就是太廟裡供奉的犧牲瘦、酒變酸之類的雞毛蒜皮。但在當時,這就是大事,就要問罪。列侯們再沒見識再不著調兒,也不會隨便拿酎金開玩笑,就算不是認真準備,也不至於是故意拿次品來糊弄。只是哪個列侯也不是專職的工匠,金子的成色究竟如何,差別大了他們或許能看得出來,略有不同,還真不是一眼能分辨得出的。基本上皇帝要拿這個開刀,誰都躲不了。
大家心裡嘀咕著可能是上個月齊相卜式上書請擊南越,列侯裝聾作啞,惹火了皇帝這個好記仇的傢伙。
卜式上書請擊南越,沒有人支援,北擊匈奴,是打順手了的,搭順風船大家都會。南越的情況比匈奴要複雜得多,地理、氣候、人員、戰法,統統不熟,畏難是自然的。列侯本已富貴,實在犯不著拿身家性命冒這個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