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口齒伶俐道:“我們家姑娘說了,若是以後聽到你惡意汙衊她的話,縱是傾家蕩產,也要拉您去府衙理論清楚。姑娘心善,吩咐我來提醒您一句,好好感恩去吧。”

王媒婆氣得肥驅亂顫,抖著手指問秋,“等著瞧!”說罷,王媒婆便甩著帕子走人。

她堵了一肚子的氣,偏偏沒法子發洩,整個人簡直要被怒火爆掉了。等王媒婆到了懷府給太太回話時,卻還真害怕那個姓江的死丫頭咬著她不放。王媒婆瞧不上歸瞧不上,但憑江二姑娘先前表現的從容淡定的氣勢,足夠讓她忌憚的。

她還真怕對方咬著不放,砸了她的招牌。保媒這事兒誰家都圖個吉利,她沾染了晦氣,以後沒錢可掙,靠什麼活?罷了,忍一回氣。但江家那邊她也不能就此放過,必要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使點絆子才行。

“太太,小的覺著這親事求的太草率了些。”

懷家大太太金氏瞟眼王媒婆,語氣波瀾不驚:“怎麼,江家那邊有問題?”

“不瞞太太,小的今兒個去江家就提了嘴驗身的事兒,怎料到她們姐弟三個都是個烈性子,不容分說就把我打發出來了。”

金氏坐直了身子盯著王媒婆,忽然拍桌大罵,“好大的膽子!”

“這是她們八輩子都高攀不上的好親事,有此好運氣只管磕頭謝天謝地去,她們能不願意麼。是小的口齒莽撞,說急了。

再者說,咱們這好歹是給三爺說親,江家那邊怎麼樣無所謂了,可為了三爺的面兒,這面上功夫咱可不能簡化了。太太不如先找個要緊的中間人去說說?”

王媒婆‘好心’分析利弊,違心的把自己譴責一通,成功將金氏的思緒引向了另一邊。到時候,她倒想看看江家的臭丫頭們還怎麼在青州蹦躂!

金氏覺得媒婆說的話很在理。她不能因對方身份低,便抹了自己寶貝兒子的面兒,面上功夫得做足。至於她身子是否清白,金氏也想開了,不在乎了。或者說,不清白更好,回頭她一進門,自己便有直接的理由把她降為姨娘。總歸只要把她弄進懷家了,一切都好辦。三針繡的技藝,一定要獨屬於他們懷家繡坊。

“也罷了,就給足她們面子。回頭我託我的好姐妹去說道兩句。”

“哎呀,那可是江家姑娘的大福氣。”王媒婆聽此話笑得合不攏嘴,誰不知懷家大太太的好姐妹就是知府夫人。官眷太太的面兒,誰敢不給。拒絕知府夫人,看你還怎麼活!

王媒婆心裡頭有種報復的快感,特爽。

☆、第3章

金氏打發了王媒婆,起身去瞧小兒子懷永才。她剛進門,大丫鬟春喜正好端著藥碗出來。

“今日怎麼樣?”金氏低聲問。

“好多了,從太太應了三爺的請求,他的身子便好很多了。”春喜笑道。

金氏點頭,進門瞧兒子。懷永才正臥在榻上看書,見母親來趕忙起身行禮,金氏不讓,就讓他歇著。

“我請了知府夫人做中間人,給你說親。”

懷永才聞言大喜,當即撲到金氏的懷裡撒嬌,感謝母親金氏寵溺的拍了拍兒子的後背,笑了:“我這兩日也想開了,江二姑娘嫁進咱們府裡來,也有好處。”

懷永才大喜,其實他才不在乎這些。主要是那個江宅永遠都大門緊閉,讓人難以靠近。他沒機會把江二姑娘弄到手,就只能娶了。

三月前,在懷家繡坊,懷永才遠遠地驚鴻一瞥,就此便惦記上了江清月的姿色。他也不是沒見識過漂亮女人,但江清月那樣除塵秀美的是獨一份兒。再說他這人就有這麼個癖好,看上的女人得不到手就心癢癢。為了美色,他素來不擇手段,哪怕是靠“娶”。

金氏疼愛小兒子一通,方出門,便有人來回報。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