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畏畏縮縮起來,趕緊低頭,點頭哈腰的給對方賠不是。

高德祿低眸鄙夷的瞧她一眼,特意問:“哪兒家府上的嬤嬤呀?”

“回公公的話,奴婢是理國公府的。”

“喲,理國公府可是大家,沒想到還能出你這樣的。”高德祿諷刺一聲,不理他,踱步走到江清月跟前,客氣道,“江姑娘才剛可受驚了?”

崔嬤嬤聽此話心中咯噔一下,嚇得全身發抖,直冒冷汗。

江清月早知道門外有人,而且這人身上有甘松香味道,但很淡,混著茶葉味兒。聯想到昨日上門的人,江清月很容易猜測到對方的身份。

妙在這人來的巧,正趕上她與崔嬤嬤見面。江清月早恨她入骨,便隨意挑釁了幾句,不想崔嬤嬤這幾年脾氣漸長,瞬間就上勾了。

剛才崔嬤嬤的暴躁謾罵,正好讓門外的高德祿聽個正著兒。

高德祿表明來意,邀江清月去給松山郡主當女紅師傅。

松山郡主正是晉陽王唯一的妹妹。

江清月應承下,恭敬地謝恩。

崔嬤嬤傻眼了。怪不得她不答應理國公府,原是想攀著晉陽王府的高枝兒。

臭不要臉!

“昨兒個遣人來你府上,可不巧了,正碰見姑娘去廟裡上香。今兒個郡主便交代奴才,務必親自來接姑娘過去。”高德祿笑道。

江清月趕緊再謝恩。

崔嬤嬤的臉色卻瞬間蒼白如紙,她竟誤會了。

“江姑娘太客氣了。姑娘的畫作咱家親眼見過,真美。咱家侍候王爺這麼多年,名家大作見過不少,卻沒見過誰畫得比姑娘更像的。那繡畫美的,咱家嘴笨,不知怎麼形容,總歸就是好看。”

“高公公謬讚了,不過是一幅繡花罷了。公公若喜歡,民女送一幅給公公如何?”江清月回道。

高德祿高興的倆眼發光,笑得燦爛:“那敢情好。”

高德祿說罷,便催促江清月收拾隨身衣物,這便啟程去王府。

江清月淡淡的笑:“昨兒個民女從廟裡回來,聽說王府的人剛來過,便斗膽猜了猜其中的緣故,遂把衣物都準備妥當了。”

高德祿大讚江清月聰慧,做“請”的手勢,示意江清月先走。江清月趕緊相讓,方在高德祿的帶領下,移步往門外去。

崔嬤嬤此時嚇得流汗跟流淚似得,豆大的汗珠兒浸溼了兩鬢,她兩腿軟綿綿的,只能癱坐在地上,臉貼著地面,硬著頭皮等待高德祿教訓她。

高德祿到了門口,側首瞟一眼門邊上的崔嬤嬤,冷笑:“回去吧,自個兒到你家太太跟前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該怎麼處置,全憑你家太太的意思了。”

崔嬤嬤老實地點頭,垂著頭,整個人趴在地上了。

崔嬤嬤等待了許久之後,確定周遭一片寂靜了,方戰戰巍巍的起身。她用顫抖的手臂扶著牆,慢慢騰騰地出了江家小院兒,一路忐忑到幾乎快尿褲子的程度。

錢氏聽崔嬤嬤的回報講述經過,起初她不明因由,忍不住先罵了江清月;當她得知後話後,又大罵崔嬤嬤一通。“原來人家早知道王府的邀請!如此倒在情理之中,凡事有先來後到,加之晉陽王府又地位高貴,她回絕咱們理國公府是應該的。”

“奴婢該死,奴婢也是後來才醒悟的。”崔嬤嬤有意這樣引導二太太,就為了讓她能理解體會到自己的感受。如此好歹會懲罰輕一些。

“你個沒用的東西,給我闖大禍了!”錢氏抖著手指指著崔嬤嬤,氣得兩腮發紅。這會兒就別提什麼受寵的寧貴妃了,對方可是晉陽王府。天知道皇子的腦子是什麼結構!皇帝愛晉陽王這個侄子勝過親兒子,至於那些後宮妃子就更不值一比了。

錢氏咬牙瞪著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