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4年,dna複製是很麻煩的事情。

pcr技術在應用方面,是革命性。

這樣的革命性的成果,原來的作者穆里斯用了三年多的時間,他是個懶鬼,但有時候也挺勤奮,但那是在沒有競爭的情況下。

他如果知道楊銳也有類似的研究會怎麼想?

會加快速度嗎?

還是就此放棄。

楊銳並不知曉,他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至於放著pcr不做,別去截胡,這樣的選擇,楊銳根本不會做出考慮。

如果以個人利益的角度來說,放著有諾貝爾獎的技術不去實現,那不是傻缺是什麼?

如果以道義制高點來說,提前一年或者兩年實現pcr,帶來的將是無數生命的奇蹟。生物學不是種地、採礦或者機械之流的粗鄙之術,它是直接與生命相聯絡的學科。早一年實現一項生物學的重要技術,意味著無數新藥可能被早一年發明,意味著無數的患者可能被早一年挽救,意味著無數人的生活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楊銳從來不以高度的道義來要求別人,或者要求自己的。

不過,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受命於天”的感觸,到了做正事的時候,精神是無比的專注。

劉珊隔著幾米遠的距離,悄悄的看了一會楊銳,繼而莞爾一笑,捋起袖子,加入了實驗助手的行列。

魏振學一看,也不休息了,道:“我們也幫忙。”

“你們去休息,小孫也是,都去休息,明天有的忙呢。”楊銳甩甩手,低頭取樣本,又道:“我在實驗室裡不玩客氣的那一套,你們都去休息,我做幾組實驗試試就行了。”

魏振學猶豫了一下,環視四周的青磚瓦牆,不能確定這裡算不算是實驗室。

然而,終究是要算的。

三個小時後,楊銳找到了第一隻嗜熱菌。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品種,但這至少證明了樣品沒有問題。

楊銳如釋重負,立刻回房睡覺。

必須有充沛的精力,才能完成明天的實驗。

做實驗與做手工課的最大區別,在於實驗中的思考必不可少。

手工課是做別人設計好的步驟,最多就是做到中間,不確定的時候問一句:“咦,我剛粘到哪了?”

做實驗的疑問就多了,尤其是探索性的實驗,前人的一切經驗都只能作為參考。

譬如熱泉中的嗜熱菌,它們假如是來自恐龍時代的古菌,那研究它們,與一艘時空穿梭機抵達恐龍時代,舀起一汪水以後的研究步驟相差無幾。

事實上,研究熱泉裡的嗜熱菌還要複雜一些,因為還不確定它們確實來自恐龍時代。

要做這樣的探索性實驗,隨時隨刻的思考是試驗中必須的,而隨時隨刻的思考,也就意味著隨時隨刻的燒腦。

接下來幾天,華銳實驗室諸人都在燒腦中度過。

楊銳每天起來吃了早飯,就開始玩弄離心機,除了下午泡會溫泉以外,完全是以實驗室的標準要求自己。

康弘來了一趟,見他們的工作狀態如此緊張,也不好意思多留,呆了半天就返回了昆明。

楊銳實際上都沒注意到他逗留了多久,他滿腦袋都是離心機的轉速,培養基的溫度。

從離心機裡得到的處理物是富集的菌體,一管子就不知道有多少,這些菌體被直接塗抹在固體培養基上,分別放置於80度和85度的培養箱中培養。

不能在這種環境中生存的普通雜菌自然死掉了,能存活的長成菌落,又要單獨劃線培養,最後再挑選單個菌落培養,從而實現菌株的分離和純化。

簡而言之,楊銳他們得到的都是細菌曾孫輩以下,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