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騰出了更多的時間,接觸瞭解張靖,以及他的家人們。

在張靖家裡住了將近一個月,我透過相簿裡的一些照片,認識了張靖的家人們。

張靖的父母親實際上處於分居的狀態。張靖的父親住在老房子裡。張靖的家中,有一位年過九旬的奶奶,此外還有一個年過四十卻仍未出嫁的姐姐。

當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簡直被驚尿了。我得出一個結論是,張靖真是個奇異之士,而這種奇異,多半有遺傳的因素。

我第一次見到張靖的姐姐是在一個週末,炎熱的午後。我和張靖在屋裡午睡,突然一個身影飄了進來,一點聲響都沒有。

那是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金黃色的頭髮,一看就像是假髮,身上穿的服飾五顏六色,身上的首飾也是各式各樣,像是國內少數民族和歐美流行的混搭。

我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聽見了她開腔說話。說了一大堆,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胡言亂語,但又明顯像是對張靖說話。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照片中看到的張靖的家人們。我突然意識到,沒錯,眼前這位就是張靖的姐姐。

我趕緊起床和姐姐打了招呼,沒想到的是,姐姐知道我。估計是張靖或者是伯母向她介紹過我吧,我想。

自從張靖要求我支付房租之後,我便不太習慣住在張靖的家中。並不是捨不得一點錢,只是不能忍受倆人的關係扯上了經濟的利益。

九月份的時候,因為許多方面的問題,和張靖在感情上出現了一次危機。我意識到自己需要有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空間。

於是,我又獨自在三峽廣場附近租了一個單間。我再次和任意見面,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見面,平常雖從不聯絡,但總是會再見面。

好比我到圖書館借書,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去,也不知道來過幾次,但是隻要有時間,湊巧手頭上的書也都看完了,那麼我就一定會去。

這一次,我們見面後的第一件事選擇了看電影《白鹿原》。現實題材的故事片和人文題材的科幻片是我們的共同偏好。通常,我們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去聽一場音樂會。

要麼是大劇院裡的大型古典音樂會,安靜的進入理性世界,思考,心如流水。要麼是酒吧裡的小型搖滾音樂會,衝破理性束縛,燥熱,歇斯底里。

電影結束,我們默默來到大食代吃晚餐,對電影的感覺隻字不提。大食代裡有各種菜系,而且有序、方便、快捷。

一份鐵板牛肉和一份過橋米粉分別下肚之後,我們漫步過人來人往的商業圈,回到了大學旁的家裡。房間裡,沒有網路,沒有通訊,這裡絕緣於物質世界。

通常,桌子上會雜亂的擺放著幾本書,然後我們談起關於文藝學關於哲學的東西。

這次,我們中的一個報怨那些人寫的東西太難懂,然後滔滔不絕,什麼模仿說、結構主義、解構說、意識說、機械主義、文化產業、符號學,談及的人名也多,什麼柏拉圖、艾略特、弗洛伊德、薩特、托爾斯泰,等等,還有很多是他們另一個重複不來的姓名。

也不知道談到什麼時間,我們分別去衝了澡,準備休息。床上,如往常般事先沒有任何溝通,我們開始親熱,彼此擁抱、親吻對方。

關掉房間裡的燈,窗外淺黃色的餘光伸入,在朦朧的視線下,我們交織在一起,情緒隨著身體的反覆而昇華。

最後,我們死死地睡去,在夢中告別這一天,2012年9月15日。

我終究還是和他見了面,周圍的世界都帶著偽裝的面具,而我的內心暴露得太多。

此刻,我躺在他的懷抱裡。我多麼希望這個場景不是出現在這個時間,而是幾個月前,一年前,或是更早。

大學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