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奶奶,奶奶快給我一雙筷子。”

巫九娘道:“你不是要睡了嗎?現在你瞧著咱們吃喝,嘴又饞了?”

效先道:“不!我要捉住這兩條罕見的蜈蚣……”

巫九娘回頭一望,登時駭然變色,急喝道:“別動它,快些躲開!”

喝聲中,身形疾閃,電擊般掠到床前,左手猛地一拉效先,右手已飛快的向枕邊拂去。

她心急愛孫危急,卻忽略了“金頭鏟”的淫兇性,手指拂過,兩條正在交尾的毒蜈蚣被硬生生震開,雄的一條齊腰斷裂當時死去,雌的竟順勢一口,咬住了巫九孃的右手無名指。

那東西果然奇毒無比,巫九娘只覺得指尖微微一麻,整條右手從時節以下已經僵硬如死,她情知不妙,左臂疾掄,效先擲向身後,右時卻奮力向床沿上搗去。

“蓬”的一聲響,雌蜈蚣被搗成兩截,但那金色的毒首,仍然緊叮在指尖上。

這時候,駱伯傖等人都驚跳起來,紛紛趕來幫助。

巫九娘用手牢牢扣住自己右臂“五里”穴,臉色蒼白如紙,豆粒般的冷汗從額上滾滾直落,喘息問道:“誰身上帶有刀?”

飛蛇宗海東從鞋筒裡拔出一柄匕首,急忙遞了過去。

巫九娘卻沒有伸手接取,只將右臂向上抬了抬,咬著牙說道;“來!請幫我老婆子一個忙,從開時上方五寸的地方切下去……”

宗海東一驚,道:“這個……”怔怔握著匕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巫九娘呼吸越來越重濁,催促道:“那一位下手利落?快些動手吧,再遲,毒性過肩,老婆子就死定了。”

黃石生當機立斷,探手從宗海東掌中奪過匕首,一橫心,手起刀落……

“奶奶……”

“啊……”驚呼聲中,一條右臂摔落地面,斷處一片烏黑看不見半點血漬。 ·而巫九娘卻如釋重負般長吁了一口氣,頹然跌坐在床沿上。 口口口口就在復仇會主潛入慶祥客棧的同一時候,冉肖蓮蘭沐浴罷,:披著一襲薄如蟬翼般的紗袍正蓮步款款,走進了東書房。

書房裡,錦案初拭,獸香新添,桌上擺著兩副杯筷和幾色精緻酒菜,康浩則仰面躺在一張香妃榻上,穴道尚未解開。

冉肖蓮舒皖腕,反掩了房門,婢停行至榻前,嫣然一笑,道:“康少俠,現在已經氣消了吧?”

康浩冷冷望了一眼,一扭頭,閉目不睬不應

冉肖蓮笑意更濃,又道:“瞧你這樣,倒像是我得罪了你似的,難道我替你討情,竟討錯了?”

康浩木然接道:“不錯,你們應該千千脆脆把殺了,若恿對我施展懷柔手段那更是大錯特錯……”

冉肖蓮含笑截口道:“好啦!好啦!千錯萬錯,都怪我這做姐姐的錯啦,咱們暫時別提這些嘔氣的事,先吃飽了再罵人;行不行?”

康浩冷然道:“謝謝,我不餓!”

冉肖蓮笑道:“好兄弟,彆嘴硬了,我知道你落在姓羅的小輩手中,很受了些委屈,所以特地為你準備了幾樣酒菜,來!快起來嚐嚐看……”

康浩挺身坐起,不禁大感意外,張目道:“你解開我穴道,不怕我逃走麼?”

冉肖蓮聳了聳香肩,道:“我相信你決不會那麼傻!”

康浩道:“怎見得?”

冉肖蓮笑道:“因為你根本就逃不出去。”

康浩哼道:“我倒不相信。”

說著,大步走到房門邊,用邊一拉門柄,那房門競紋風不動。

冉肖蓮格格嬌笑道:“老實告訴你吧,這間書房除了少數連蒼蠅也爬不出去的氣孔外,就只有那一道房門可以出入,而房門都由機關控制,你不熟悉機鈕開閉的方法,休想踏出書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