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反倒淡不可聞。

擺這麼多水缸做什麼?

關天養定睛一看,藉著夜明珠散發出來的昏暗光線分明看到每口水缸裡都裝得有人。

霎時間,他心下湧起無盡的憤怒,緊咬牙關,暗道:“這個聖尊,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妖人,這般禍害人也沒個修行者來管。天理何在呀?”也沒有立即去檢視水缸裡的具體情況,而是站住腳步觀察環境,猜測今天的挑戰是什麼。

水缸裡沒有動靜,整個密室裡除了整齊排列的十六口水缸外,也再沒有其他的東西。確認自己作好了可以應對任何突發危險的準備之後,關天養才一步一步走向水缸。

或許是聽見有腳步聲,水缸裡的人頭轉動了過來,然後無力地喊道:“救命,救命……”

關天養走近了,見一箇中年男人泡在水缸裡,臉色青黑,眼瞳已漸灰白,唯瞳仁還餘一點清亮,茫然地看著他,烏黑的嘴唇一噏一動,喉嚨裡飄出兩個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字:“救命,救命……”

關天養心下一寒,無力地暗歎了一聲,暗道:“也不知他還有沒有救!”含了一顆【上清化毒丹】在嘴裡,就伸手去拉那人。這一拉才知道那人竟是被支架固定在水缸裡的,根本就拉不出來。

那人似乎意識關天養在拉他,精神頓時一振,連連叫道:“救命,救命……”然後又改成:“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關天養正準備拔劍削斷斷支架,將他拉出來,就感到手上一痛,好似被螞蟻咬了一口,旋即疼痛就突然猛烈了起來,好似渾身被雷擊了一下,又痛、又燙、又麻。

他頓時大駭,將那人鬆開,拔出手來一看,見手背上正吸附著一隻狀似水蛭的黑色蟲子,正飛快地吸食著他的鮮血,身子也漸漸變得粗壯了起來。

“驢日的……”關天養罵了一句髒話,屈指將蟲子彈到地上,一腳踩得稀爛。傷口的鮮血汩汩的外湧,怎麼也止不住,疼痛感卻是越來越強烈,好像在體內點燃了無數的鞭炮,炸得他額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豆大的冷汗涔涔直湧。

正準備拿藥來止血,就見水缸裡爬出好多的蟲子,潮水般向著被踩爛的那隻爬了去。關天養嚇得退了好幾步,見它們爭食著地上的鮮血,心下一凜,暗道:“這些蟲子莫非是專吸人血的麼?”

蟲子將地上的鮮血吸乾淨後,又朝他爬了過來。

關天養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幾步退到門邊,卻發現門又哪裡打得開?

難道這就是今天的挑戰麼?

蟲子爬行的速度不快,但數量如此之多,若是讓它們咬上一口,那豈非痛都得痛死?

“天吶……”關天養到底是忍不住驚叫了起來,“這算怎麼回事?”

蟲子肯定是聞著血腥味來的,關天養撕下一片衣襟,將不斷外湧的鮮血擦了,然後將衣襟扔了出去。蟲子聞著血腥風從另一邊飄來,果真掉頭湧了過去。

鮮血還在湧,不論是按還是揉,都止不住。

情急之下,關天養用嘴含住了傷口,將湧出來的鮮血都嚥到了肚裡去。

蟲子在將衣襟上的鮮血都吸食乾淨後,再聞不到血腥味,又潮水一邊退水了水缸裡。

關天養這才鬆了口氣。

直到傷口的疼痛漸漸減輕了,他這才將手拿了下來,定睛一看,傷口總算不流血了,不過少了一塊肉,留下了一個黃豆大小的洞。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品嚐著滿心的餘悸,關天養再不敢輕易去救人。只得繼續往裡走,檢視這間密室裡到底有什麼花樣。

走到第三排水缸前時,看到裡面裝的是竟然是個才幾歲的小姑娘,脖子耷拉著,明顯已經沒了氣息。關天養怒火霎時衝到了頭頂,目眥皆裂,厲吼一聲,揮劍朝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