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不散那是馬不停蹄的去了,拿了幾副藥回了家。

等到了自個兒院子,不散才覺得今兒許是跑的路太多,身子軟塌塌的,乏的厲害。

把藥交給小丫頭,不散自個兒躺下歇著。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再醒來竟是被憋醒的,胸口像大石頭壓著。

不散突然起身,陶雲那賤人不能放過。

當天晚上,不散又去了陶雲那兒,老鴇是真煩了,這一天天的,有完沒完。心想,不捨得就把人領走了。

這回不散算是隨了老鴇的願了,直接把人給帶走,連帶著拴著陶雲的鐵鏈子,直接跟牽狗似的給牽走了。

老鴇傻眼了,這是把搖錢樹給牽走了啊。

老鴇不敢支吾,人是人家送來的,想帶走自個兒也沒折,如今是民國,又不興賣身契,再著說,這人瞧著就惹不起,自個兒得罪不起。只能眼睜睜瞧著搖錢樹被牽走了。

石頭坐車上,瞪著眼瞅著三少爺牽狗似的牽著陶雲,心下一突突,以為不散要直接弄死陶雲。

不散上車說:“回府。”

第二天,不散找大管家,要了菊花。說自個兒每天要吃藥,跟前沒個得用的人,菊花是老人,打小兒也伺候過自個兒,如今自個兒身子骨不好,菊花過來伺候正合適。

不散白天的那番鬧騰,讓耿府上下都知道了三少爺深中劇毒,怕是命不久矣。心裡不管多高興,面上卻不顯。

第二天,菊花一大早上就高高興興的去了三少爺的院子。

一進門,菊花嚇了一跳,窗戶下拴著人,那人狗一樣蜷縮著身子,瞧那樣子是被鎖了一夜。

菊花甚至沒認出那人,男女都沒看清楚。

菊花心裡害怕,這三少爺有點嚇人啊。

大管家已經知道了,心想陶雲是該死,可她不能死在耿府。

陶雲給日本人做事兒,這日本人萬一哪天抽冷子想起這麼個人,耿府會受牽連的。

大管家一路奔著老爺的書房去了。

老爺聽了冷笑一聲:“當初哭著喊著要陶雲的是他,如今把陶雲當垃圾的是他,這裡裡外外得扇自個兒多少個嘴巴子?不知道飯香屁臭的主兒,禍害是自個兒領進門的,到頭來害了自個兒,這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想把耿府也禍害上,那絕對不行,去跟大少爺說去,耿府不止一個兒子。”

大管家得了吩咐,心頭一喜。

晴姨娘聽了這事兒,心裡高興,但也沒過去,只是跟曼妮嘮叨嘮叨。

曼妮倒是奇怪:“姨娘咋不愛熱鬧了?”

晴姨娘擺擺手:“那院子晦氣。”

輕寒聽了這事兒,思索片刻吩咐大管家,今兒多給不散請幾位大夫,好好瞧瞧,明兒再讓石頭送不散去小野那兒瞧瞧。

大管家眼珠子轉了轉,應下。

午後,大管家給輕寒打電話。

府裡今兒請了三名大夫,都是北平城有名望的老大夫,三少爺是馬錢子中毒,慢性的,估摸著吃了好幾個月的毒。如今解毒是沒希望了,毒已深入五臟六腑,只能開點藥調理調理身子,讓症狀延緩,減輕痛苦,怕是有礙壽數。

大管家還說今兒三少爺比昨兒差點,大夫說三少爺這身子骨只會一天比一天差。

大管家話說的隱晦,那意思就是三少爺活不長了。

輕寒是在自個兒的辦公室接的電話,結束通話電話,輕寒醞釀一下情緒,陰沉著臉進了武田太郎的辦公室。

耿府想要陶雲死不是一天兩天了,耿輕寒如此,耿曼妮如此,如今再加上耿不散,陶雲這條命就得折在耿家人手裡。

輕寒把事情始末一股腦兒倒給武田太郎,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陶雲得交給耿不散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