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總隱隱覺得不妥當。”

“為何?”有人連詢問。

“做學問要嚴謹、認真,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孔聖人難道不知,孟聖人不知,老子,墨子諸位先賢如此大才,又豈會不知?”韓淨才冷聲道。

整個靈堂很多人微微一顫,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孔子他們如此智慧,豈會不知?

“不說孔老夫子的智慧強我等百倍,就是歷代先賢,也有無數智慧通天之輩,為何他們沒有提出異議?我爺爺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隱約覺得總有什麼不妥,偏偏從道理上又無法反駁,若是旁人遇到這種事,也就置於一邊,不再理會,可是我爺爺他……”

韓淨才聲音很低沉:“我爺爺他也是個認真的人,是個為了我大宋富強而不計名聲,不計自身安危的人,遇到這種事,他直覺一定得弄清楚,不然遺毒無窮。”

“韓相公弄清楚了嗎?”一些人連詢問。

韓淨才苦笑。韓宗師臉現悲哀。

“自那以後我爺爺廢寢忘食,連躺在床上都在思索,都在做一件事,即將先賢的大道至理合理化,也就是按秦公子所講的方式,想讓其從道理上都找不出漏洞。”

“民,為何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刑為何不上士大夫,禮為何不下庶人!”

“天為何是藍的!水為何會有魚,1加1為何等於2,人為何能思索?”

韓淨才的聲音彷彿受傷的野獸,無比的悲涼低沉,“這些明明是很簡單,人人都知道的,偏偏要證明卻是找不到,完全找不到呀!”

“因為找不到,可是秦公子的文章又無懈可擊,我爺爺想找出原因,為此殫精竭力,絞盡腦汁,整個人身體急轉直下,可是依然找不到答案。”

“最後不止爺爺,爺爺門下弟子故吏,我們都前來幫忙,還是不行。”

“而後孫相公也來了,孫相公的門生故吏也來了,可是依然……”韓淨才搖了搖頭。

眾人連看向靈堂一處,那裡坐著白衣老者,正是現今的河南府府尹孫固。

孫固面對著眾人的視線,微微點了下頭,長長一嘆:“淨才賢倒所說確實無虛,老夫不才,想依秦公子所倡導方式為聖人補天,竟然毫無功績,致使子華嘔血仙逝,慚愧慚愧!這為先賢補天之舉,看來只有秦公子這樣的人傑才能做得到,老夫這樣愚鈍的人只能搖搖旗而已。”

孫固搖頭不已,一臉蒼桑落漠。

很多人不由目光看向秦朝,孫固雖然說自己愚鈍,可能做宰相的人,哪裡會愚鈍,而且不止孫固失敗,韓絳也失敗,這就說明問題所在了。

“我故此而知。”韓淨才聲音陡然增高,“天底下,有那麼一些道理,即便是正確的,也不能完美證明,天底下有那麼一些話,即便像秦公子《工具論》那樣從道理上找不出任何的錯誤,可他還是錯的,所以,聖人敬天畏天,所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所以,人生難得糊塗!”

“我爺爺雖然為秦公子的話貌似有理,無法反駁,底子卻是錯的這事而再三上奏。”

“可嘔血而死,這嘔血不是因為與秦公子鬥氣,而是怎麼也無法證明那些明明是正確的大道至理,而鬱憤於心,心力交瘁,最終嘔血而亡。”

“淨才,那篇《辯奸雄》?”一人忽然想到關鍵,連詢問。

“我爺爺死前寫的書依然是在證明孔聖人的仁義道德,並無寫什麼《辯奸雄》一文。”韓淨才再次丟擲一記重磅炸彈。

第五卷天龍寺第九十章針鋒相對

“可外面?”

“《辯奸雄》是我釋出的。≤≤小≤說,”韓淨才聲如金鐵,“雖然爺爺不是因與秦公子鬥氣而死,卻死在無法用秦公子的方法來治學這一件事上,所以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