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我們老張家在全村的人面前丟臉,還是想讓我這個老頭子身敗名裂?”張大爺一句話,讓張元禮邁出的步子生生僵在了原地。

張元禮痛苦極了,此時,他將實情說出來,他們張家的聲譽就會受損,以後再沒人敢將米糧賣給他們家,也就是給張家斷了後路。但是祖父這樣做,卻是將老陳頭家三房逼上絕路。張元禮腦中激烈掙扎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大爺明白自己已經勸動了孫子,舒了口氣道:“元禮。我與你說這些,並不是讓你來埋怨我的,祖父只是覺得奇怪,這老陳頭家老三怎的今日這般冷靜,若照著他平日的性子,不該是這樣的反應才對啊?”

張元禮現下哪裡還有心思來想張大爺的問題,他心中糾結不已,不知為何,就想到陳永新家中那個閨女瞧他皺眉鄙夷的眼神,像是魔咒一樣徘徊在他的腦海。

張大爺也發現孫子的不對勁。當下也不再說,拉著呆怔的張元禮回家中。

陳悠帶著兩個小包子坐在西屋中,家中方才來了兩個大漢,將陳王氏分給三房的糧食幾乎搬了個空。她氣兒鬆了還沒一天呢,就又要擔心家中的溫飽了。

阿梅阿杏緊挨著她坐著。阿梅失落的低頭道:“大姐,我們是不是又要餓肚子了?”

陳悠心口被阿梅的這句話刺的一緊,她拍了拍兩個小傢伙的肩膀,忙安慰道:“有大姐在,不會讓你們餓肚子的。”

他們目前的情況實在是嚴峻的很,先不說家中少的可憐的餘糧,便是這破舊的茅草房頂。也要快點換掉。指不定下一場大雨什麼時候就來了。老陳頭家已經分了,到時候,他們再搬去前院躲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陳悠低頭看到阿梅阿杏破了口子的布鞋,還有一身補丁套補丁的灰色葛布衣。眉頭皺的更緊。兩個小傢伙的鞋子要換了,這布鞋壞成這樣,穿和沒穿根本沒什麼區別。她們經常跟著她在村後頭的山頭上跑。千萬不能光腳。

衣裳可以再將就一段時日,但是換鞋卻是當務之急。

另外,想要秦長瑞的身體快些恢復,必須還要給他做一些有營養的吃食,陳懷敏的身子也需要調理。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需要錢。摸了摸衣袋裡藏著的十幾文錢,陳悠更堅定了賺錢的決心。

想到這,她就想到每次藥田空間升級所給的獎勵,若是下一次藥田空間升級能獎勵一些稀有藥材,那也能解了他們家這當口的燃眉之急。那眼下,另一件要快速著手做的事便是給陳懷敏看診。並且讓他的病情短時間內有起色。

陳悠在心中想了個大概,等陶氏給秦長瑞煎完了藥,天色就已經黑沉。

今日突發的這件事讓一家人心情都沉到了谷底,如今,他們真可謂是一貧如洗。洗漱過後,一家人都早早上床歇下了。

陳悠等阿梅阿杏還有陶氏睡著後,默唸靈語就進了藥田空間,收拾了藥田空間裡的部分草藥後,才睡下。

等到第二日一早,曾氏就來安慰陶氏,陳王氏聽說了昨日三房那邊發生的事,被氣的早上差點起不來。

陶氏去前頭院子菜園子摘菜的時候,還遭簫氏嘲諷了兩句,說他們三房沒用。

陳悠清早就去了東屋送朝食,秦長瑞已經起床,靠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身邊的陳懷敏還在沉睡。

自從確定了秦長瑞已經不是原來的陳永新後,陳悠就有些害怕見到他,秦長瑞周身散發出的氣息總是讓她感覺好像很危險。

陳悠小心的將一碗濃稠些的白米粥放在秦長瑞的床邊,“爹,吃早飯了。”

秦長瑞被喚回神,轉過頭,盯著低著頭的陳悠看了良久,才應了一聲,端起碗吃了起來,他扒拉兩下碗中的稀粥,不出意外看到碗底還埋著一個水嫩嫩的白煮蛋。

嘴角微微揚了揚,口中卻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