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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還有一半的美好。不管那七年裡晉王多麼隱忍負重、臥薪嚐膽,對她的冷漠乃是出於苦衷,他的的確確傷她傷得徹底,可小涼不是,小涼哪怕懷揣一半蜜糖一半毒藥,總還有一半是甜的,比起晉王的全然冷漠令她實在感動更多。
她自認為她是一個足夠柔韌的人,許多傷害只要裹著糖衣她便能原諒,許多血海深仇只要父親不惦記,她也能放得下,因為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好。相對於復仇,父親也更希望她活著,而壞人,自會有天收。可是對於與阿魚哥的這段感情,她當年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也許愛得越深傷得越痛,那七年她過得太苦,無論如何也回不到原點。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她可以效仿水,可她始終不是水。
如今往事一筆勾銷,她也不痛恨晉王了,這些年苦的、樂的、痛的、恨的都被她埋藏在心底,最終也長成了一顆譜寫記憶的柿子樹,隨著歲月的沉澱,柿樹會慢慢長出果實,先澀後甜,最終這些柿果兒在她心裡也都將剩下甜蜜。
穆荑微微地笑了,命豆蔻找來些荊棘圍成籬笆,把柿子樹圈起來。心中默唸:小涼,便讓柿子樹陪著你吧!
穆荑回永興鎮之後,沈擇青麾下曹參軍正領著幾人在門口等候。穆荑入住的是普通商戶人家,兩進的院落,還算寬敞舒適,但在靠近京城的永興鎮裡不算起眼,如今曹參軍領著幾人牽著馬站在門口反而惹人注目了。
穆荑下馬車之後,呼喚他:“曹參軍?”
曹參軍把馬繩拋給侍衛,上前拱手:“夫人!”
“你怎麼在此地?可是來了許久?”
曹參軍擺手不敢:“不久,我們剛到,正欲拜訪夫人,您就回來了。”
“入門說話吧!”穆荑直覺有事,請他入內。
果然,曹參軍領著人進門以後,到偏僻的角落拱手低聲道:“夫人,將軍讓曹某先帶著夫人離開。”
“怎麼了?”
曹參軍沉吟片刻,語氣如常:“這幾日京裡恐怕不太安全,將軍擔心您,讓屬下先送您到安全之地,免生後顧之憂。”
“京裡發生了何事?”穆荑側著身反問,語氣平和,但眼神有點冷。
曹參軍想了想,才下了重大決心一般拱手道:“夫人,曹某就如實稟報吧,陛下和顧丞相如今還未找到,前幾日禁衛軍在龍首山林中發現了一些屍骨殘骸,旁邊還有被野獸撕碎的龍袍,恐怕……”
曹參軍低下頭,神色十分悲痛,隱忍了片刻之後,他又道,“前兩日大理寺獄中的山匪忽然都死了,再難以查到陛下和顧丞相的下落,而且都消失了十五日了,在那野獸出沒的大森林中想活著也難……但是山匪一死,露出了些蛛絲馬跡,大理寺偵查之後,覺得種種事件恐怕與薄太后有關……晉王及明遠侯掌握了那些罪證,直至今日薄氏設登基大典,扶持幼主上位,顧丞相才舊黨拿出大理寺的供詞,指責薄氏有弒君嫌疑,薄氏罪過滔天,無權扶持幼主上位妄掌執朝政。當然薄氏不會承認,然而此事已如高屋建瓴,勢不可收,今夜恐有一戰!”
曹參軍跪下朝穆荑拱手,“今夜一戰關係勝負,成王敗寇皆在於此,為了江山社稷,將軍定會助晉王、明遠侯一臂之力,因此,他讓曹某先送夫人離開。無人請務必跟隨曹某離開,免將軍後顧之憂!曹某今日乃是奉了軍令前來,請夫人莫要曹某為難。”
曹參軍也知此事十分艱難,將軍與夫人感情甚篤,如今又懷了孩子,豈肯分離?他想勸走夫人肯定得下一番功夫,甚至,倘若夫人不走,他都得出下下策,只能得罪夫人讓她先睡上一程,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走了!
他心裡已經定了計策一步步實施著,可是他沒想到夫人聽了他的報告之後十分平靜,平靜得反常了,不是料想中的震驚、慌張或者手足無措,反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