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後院的靜心齋。那兒是我們緣字輩師叔師伯們休息的地方,倒也清淨。今日師叔師伯都下山化緣去了,女施主不必擔心。”

雪雁聽說是他師叔師伯休息的地方,就下意識的不想去,結果聽到後面說是都下山化緣了,就安心了下來,朝那小和尚道了歉,靠著寶釵慢慢離開。

寶釵走了兩步又扭頭對小和尚道:“勞煩小師傅送幾樣齋菜到靜心齋來,再要一壺龍井。”

寺裡的齋菜倒是開放給香客的,畢竟這麼高的山,爬上來都要爬掉半條命了,還不讓人吃飯,那簡直是沒人來了。小和尚聽了吩咐,馬上離開準備去了。

雪雁跟寶釵二人繞到後院,就是那片梅林之處,這次她們往裡走去,過了梅林就見三四舍的小草屋坐落在那裡,倒也別有一番風雅。

寶釵點點頭,扶著雪雁去了最近的一間草屋,推門進去見是一間乾淨整潔的禪室,裡頭簡簡單單隻有一疊蒲團坐落在牆角。房間正中是一張小几,上頭擺著香爐,裡頭的香已經快燒完了。

寶釵輕聲問道:“你可站得住?”

雪雁忍著痛點點頭,就見寶釵鬆了手去牆角拿了兩個蒲團下來。分別擺在小几的兩頭,又過來扶雪雁去坐了。

寶釵本就體態豐盈,爬了兩個時辰的山早就一身的汗,如今又扶了雪雁半天,雪雁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更加熱的不行。

於是寶釵自摘了大氅放到一邊,又替雪雁也摘了大氅放好,這才去了蒲團上坐下。

兩人趁著齋菜沒來,正聊著天,就聽到外頭有人叫“女施主”。寶釵出去一看,見方才的小和尚送飯來了,趕緊叫他送到房裡來。

雪雁看著那些素雞素鴨,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小和尚趕緊放了東西出去。好大快朵頤。但那小和尚放了東西只拿著托盤不走,雪雁立刻會意,從袖籠裡掏了一個飽滿的荷包出來遞了過去:“多謝小師傅。”

小和尚接了荷包,又行一禮,這才離開。寶釵與雪雁也不多言,只埋頭猛吃,吃的有七分飽了。雪雁這才放緩了速度。寶釵問她:“你脾胃不好,可是飲食不當?”

雪雁笑著道:“做丫鬟的,有幾個能按時用飯的?”

寶釵笑著搖了搖頭:“這倒不像你了,我聽說你是會把脈開方的,為何還會脾胃不好?”

雪雁放了碗筷笑道:“醫者不能自醫,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寶釵也放了碗筷問她:“這又是什麼道理。你莫要狡辯。”

雪雁笑著搖頭:“虧你還是才女,讀書甚多,那李夢陽的《梅山先生墓誌銘》中說道‘孫時有綿疾,吾醫之立愈。諺曰:醫不自醫。誠自醫之,黃岐扁鵲至今何可也。

“醫者對疾病。醫理,藥理都甚是明白,因此對無關自身的疾病,能維持平常心看待。但若自己得了病,免不了憂慮過多,擔心某藥熱、某藥寒、某藥有害、某藥有毒,如此掂量來掂量去,下不了決心。開起藥方來,小心翼翼地把藥味換了又換,把藥調了又調。最後形成的處方,其藥味與君臣佐使配伍法則有違,藥力銳減;其藥量與寒熱溫涼四性不符,目的不明,造成既扶正不力,又驅邪無果的結局,療效自然差一些。

“再者說這診視疾病要四診合參,而這一原則是醫者針對患者實施的,假若用於自身,無論望色、聞味、切脈都大為不便,雖有鏡鑑可以藉助,但終難得準確的資訊;痛苦之中,判斷力和理智也相對降低,對診療思路會造成直接影響,恐怕這也是原因之一。”

寶釵聽了她這一番話,頜首讚道:“我原只以為玉兒才高學廣,誰曾想你也是深藏不露,倒叫我大開眼界。你二人倒不像主僕,竟像是姐妹,一個才情橫溢,一個醫道深厚。”

雪雁笑著搖頭:“你別笑話我,你只拿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