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洋,買走了屍體。

雖然天黑,那人的帽沿遮住了一半的臉,但王麻子的妻弟嚎啕大哭,楞是撲在棺材上哭的死去活來,讓人連拉帶扯的,就把那人撞的一個趔趄,身子穩住了,帽子掉了。那人的長相,王麻子瞧清楚了。

輕寒一聽就知道那是雷科長跟班,老李。

雷科長出手,是想動誰?

輕寒沉思半晌,低聲跟王麻子說:“這事兒到此為止,誰問都別說。”

王麻子頻頻點頭,兩手侷促不安的交疊在一起,輕寒淡淡的一笑:“別緊張,你得記著,你大舅子已經入土為安了。明白?”

王麻子迷茫的抬眼看著輕寒,輕寒耐心說道:“你說誰沒事會花大價錢買走一死人?”

王麻子猛的睜大眼睛,一臉驚恐,嘴巴張了張,哆嗦起來。

輕寒拍拍王麻子,附耳低語:“那棺材裡得有人,誰找來也不怕。”

王麻子趕忙點頭,哆嗦道:“明白,我這就去,這就去。”

王麻子連夜去了。

打發走王麻子,輕寒獨自坐在客房,微微眯眼。

這一夜,輕寒打了通宵的牌,手氣不錯,贏了不少,直到天亮,在客房裡隨便洗漱一下,就去了憲兵隊。

輕寒坐在辦公室打盹兒,石頭在院子裡仔細擦車。

武田太郎聽著山下的報告:“將軍,昨天晚上,耿先生跟李仕溫他們一直在打牌,期間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北方的春天已經來臨,東京的櫻花正是繽紛盛開的季節。

武田太郎站在視窗,馬路上的槐樹隱隱露出綠芽,風迎面而來,依舊有些涼意。

武田太郎自言自語:“無覓非常喜歡東京的櫻花,我是多麼希望,他依舊是那個櫻花落滿肩頭的少年啊。”

山下垂頭不語,武田太郎淡淡一笑:“雲子一直懷疑無覓,是直覺,還是……如今,有特務處的王處長,似乎雲子的懷疑比以往更勝。這是中國人之間的內訌,還是他們刻意離間我與無覓?”

“哥哥。”

雲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武田太郎沒有回頭。

雲子走到哥哥身邊,從視窗看下去。

石頭手裡拿著抹布,悠閒自在的跟人聊天,聊天內容站在這裡聽的清清楚楚。

武田太郎側目看一眼雲子,抬抬下巴。

“如果無覓是‘裂石’,耿石頭會如此沉的住氣?山下說無覓在他的辦公室裡睡覺。有這樣的對手,你註定會失敗。”

雲子面色不改,低聲說:“我是來告訴哥哥仁川飯店事件的進展。”

武田太郎轉身離開視窗,山下立馬關上窗。

經過一夜的忙碌,王處長初步判斷,仁川飯店的死者跟‘裂石’有關,王處長已經從那封信上找到蛛絲馬跡。

屍體再次由日本醫生檢查,報告顯示,死者死亡時間是五天前,也就是仁川飯店事件的兩天前,死亡原因心臟病。

死者是在被發現的前兩天深夜登記入住。入住後就沒有出門,房門上掛著勿擾的牌子。

飯店的服務人員無論白班夜班,清潔工都未見過408客房的客人。

也就是說,408的客人很有可能在入住後當晚就發病死亡。

死者身系重任,所以在病發時第一時間,掙扎著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重要檔案塞進嘴裡,可能是想吞下,但他只能把檔案塞進嘴裡,卻沒能如願嚥下。

現在,特務處正全城搜尋那封信的主人金弟。

雲子過來就是來取那封信的。王處長覺得,這封信有可能是用了隱語,所以他要研究分析這封寫給金弟的信。

武田太郎點點頭:“王處長覺得跟耿輕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