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議論紛紛。

輕寒尋了一處不顯眼的地兒,躲在幾人身後,緊盯著知新書鋪。

酒井冷著臉從裡面出來,抬腿跨上摩托車,兩名日本兵押著小夥計東子也從書鋪出來,另兩名日本兵手裡也沒閒著,一個拎著一隻箱子,一個懷裡抱著一沓檔案。

輕寒眼睜睜看著他們揚長而去。東子稚嫩的臉上驚慌失措,恐懼害怕的神情久久盤亙在輕寒的腦海裡。

輕寒閉上眼睛,攥緊拳頭,心中越加不安。

“這孩子幹啥了?”

“不知道啊。”

“咋讓日本人給抓了?怕是事不小。”

“天可憐見的,這一進去怕是凶多吉少。”

耳邊嘈雜的聲音,讓輕寒清醒起來,緊了緊拳頭,又緩緩放開,抬腳出了鋪子,招手叫了人力車。

一路急奔,輕寒趕回了家。

槐花正焦急的走來走去,聽見門響,立馬回頭撲過來。

“見到東子了?”

輕寒灰敗,無力的搖搖頭。

“東子被酒井帶走了。”

“啊……”

槐花捂住嘴,瞪大眼睛。

輕寒攬住槐花,柔聲說:“別怕,有我。”

槐花搖搖頭低聲說:“我不怕,大不了一死,我跟寒哥在一起。”

輕寒心疼的揉揉槐花的烏髮,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陪著我擔驚受怕;對不起明知危險卻捨不得你離開;對不起曾答應給你的一世幸福卻要失言;對不起我不能親眼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

一息間,輕寒心裡已轉過無數念頭,壓住所有的不安,柔聲說:“我去叫關老師。”

三人坐在客廳,關老師聽到東子也被帶走的訊息,一臉沉痛。低聲自責:“怪我,都怪我。我應該聽你的,早早讓他們離開。那孩子該有多害怕啊,他還是個孩子啊。是我害了他,怪我,怪我啊。”

此時的輕寒已經穩住了心神,雙眼堅定清明。

“關老師,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馬上送你和我夫人離開。”

槐花握緊輕寒的手說:“我不走,我要跟您在一起。”

輕寒嚴肅的說:“別鬧,聽話。關老師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你安心生下我們的孩子,等著我。”

關老師抬起頭,看著兩人,疑惑的說:“幹嗎要走?”

說完關老師才想起,搖搖頭。

“聽我說,我想這裡是安全的。”

輕寒和槐花一起看向關老師。關老師肯定的說:“東子太小,許多事我都沒告訴他,他知道的不多。他雖然見過你們,但次數不多,只以為你們是普通的顧客。我記得,東子只見過你一次,耿夫人也只見過兩次。書鋪裡每天客人很多,他不會特意記住你們的。如果,關嫂子出了問題,你……”

輕寒搖搖頭說:“我相信關嫂子。”

關老師點點頭說:“關嫂子雖然不是一名優秀的地下工作者,但她絕對是一名堅強的布林什維克。”

槐花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這麼說,我根本不用走。”

關老師點點頭說:“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即使那孩子受刑堅持不了,也只能說出我和關嫂子,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關嫂子哪裡……”

輕寒抿抿嘴說:“關嫂子的問題先不考慮,明兒我就去官署,走一步看一步。酒井那裡,那孩子……”

關老師嘆口氣:“如果那孩子說出我來,酒井能放過他也好。”

輕寒亦嘆口氣低語:“是啊,他還是個孩子。”

“好了,我走了。”

關老師起身準備走。

輕寒急聲說:“既然這裡是安全的,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