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殺是不行的,待遇到真正的大軍,就必須靠軍陣,你們就要這樣繼續練下去,到時候,再跟韃子對陣時,這成效你就看出來了。”

王九哦了聲,愣愣站著似懂非懂的模樣。

“還不謝過大人指教。”指揮使大人在後低聲提醒他。

“多謝大人指教,小的一定聽大人話。就這樣好好的練,到時候好好的殺韃子。”王九這才反應過來,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他的神態有些粗傻。指揮使大人覺得有些丟人,這盧巖帶來的人都是匪賊草莽一般的,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都是大老粗也不會說話。大人見笑了。”他忙說道。

京中的武官們卻笑意更濃,絲毫不在意。

“這樣好。咱們這些當兵,就是打仗,殺敵,可不是靠說話,這樣就很好。”那武官笑道,“老方啊,你幹得不錯。看來可不能早早的就放你養老去,還得給皇上好好的帶兵守疆!”

這話一出口,指揮使大人激動的心顫,眼圈竟忍不住有些紅了。

這是表態啊!這是肯定啊!這是意味著朝廷要重用自己啊!

他如今已經將近五十了,坐著這河東驛操守官的位置,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後來治下忽的出了盧巖這個人,還誤打誤撞的得了好幾次軍功,這讓他在山西兵界忽的出頭了,再加上他及時運作。已經與山西都指揮司的一位大人拉上關係,而且那個大人還告訴他,如今平陽衛的守備要空出來了。

平陽衛的守備,指揮使大人激動的渾身癢癢。要是放在以前,就是聽到這個訊息,他也絕不會動半點心思,但現在不同了。

他有軍功,有關係,如今又得了京中都督府官員的親口稱讚,那這個守備的位置便更加有希望了。

指揮使幾乎要把腰都彎的直不起來了,想要洋洋灑灑的表一下對朝廷的忠心,但卻是心情激動說話不自覺的結結巴巴起來。

在場的大人們都明白他的心思,對於他的失態,並不在意,反而帶著一種享受,這種身居高位定人前程的感覺實在是不錯。

劉梅寶等一干婦人已經退下了,這些人說了幾句話,便也準備起身離開。

“哦還有。”一個武官想起什麼,站住腳,看向站立堂下的王九,“這家事誤會什麼的,咱們不便過問,讓人家自行解決就是了,只是這兵丁械鬥的事,該怎麼說?”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王九面色一黑,那李大人等三人卻是神色一震,眼中浮現喜色,將腰背挺直了幾分,重新帶著幾分倨傲以及憤慨看著這個管隊官。

這一次的事,依依照衛所軍制械鬥雙方都要被提送法司問罪的,但到時候這些京兵不過是走走過場,而身份下等的屯堡兵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了事,最好的結果也要捱上幾十軍棍。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可是赤裸裸的打了京兵的臉啊,作為京兵最直接的領導的都督府官員,面子上也不會好看了。

該誇讚的誇讚,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的,這件事,必須有個說法。

於情於理這都是應當的,如果能壓下這事,再寬慰了這些京城來的高官貴兵,指揮使大人覺得就是處死幾個屯堡兵也值得,當下立刻神色一正。

“來人,將王九等人拿下!”他喝道。

王九一怔,站著沒動,那四周站著的屯堡兵竟然也沒動。

“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我的話!”指揮使大人有些羞惱,厲聲喝道。

這時他一旁的兵衛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按住王九等人,解下他們的兵器。

看著這個莽漢被制住,一直憋悶之極的京兵三主事才稍微覺得心裡舒坦點,這次的事要是不給這個大膽的屯堡官一個教訓,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