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樓尷尬無比的保持著那副持劍指天的模樣,半晌才訕訕的收回劍,身後一名少年遊俠狠狠道:“樓哥,追不追?”

“……追!”曾樓默默的帶領一群少年遊俠往樓上衝。尾隨他們之後的自然是心懷叵測的方逸和十分煩惱的正太王爺。

都說女人的價值來自於追求她的男人的價值。

這麼一鬧騰,揚州客紛紛回憶起那驚鴻一瞥的少女樣貌來,一個人忽然驚醒過來:“吳應熊?可是吳三桂之子,平西王世子吳應熊?”

放眼天下,青年才俊,除卻當今天子,便只有吳應熊一人,黑旗將軍,勇戰無敵。能得此人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樣的女子,卻也當得天下第一美人之名了。

不知不覺間借吳應熊上位,一躍成為天下第一美人的窩窩,很是尷尬的看著床前男子,他的目光比俄羅斯冬天的風還冷,他的身體散發出冰川般的寒氣,一開口,牙齒就嘎吱出一陣冰雹聲……

“你想誘惑誰?”律冷冰冰的說。

知男人者春花媽,律果然來了,而且來的比她預料的還早還倉促,當然,其反應也遠比她想象中的猛烈。

那個有些受傷的律就像一陣浮雲般消失在窩窩記憶深處,眼前只有一頭暴怒的野獸。

會受傷的律已經很稀奇了,誰見過這樣暴怒如北地雪狼的律?這樣洶湧的憤怒只屬於那些十幾歲的少年,不大適合已經奔三的男士啊……

本來還打算好好道歉,然後拉拉手和好如初的窩窩已經嚇懵了,只能憑藉身體本能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嗷嗷嗷……不要吃了我!”

律俯視著眼淚汪汪的羔羊,無情的露牙笑:“我不吃,誰吃?誰敢吃?”

窩窩楞了一下,為什麼話題越來越往食人族的飲食習慣方面靠攏,連忙打住:“留小的一條生路吧,讓小的苟延殘喘於世,也好用餘生來孝敬大王啊啊……”

“哦?”律眯起眼睛,背後的大尾巴似乎甩了甩,“真的要用餘生來孝敬我?”

“是啊是啊!請給小的這個機會吧!”窩窩猛點頭,“要我發誓都可以啊,我馬上對鼎發誓……”

接下來的話被律用一根食指封住。

冰冷的手指按在窩窩唇上,律莫測的笑著:“不用了……我不慣和別人共用一樣東西。”

窩窩楞了一下,才無奈的想起丫的誓言都快不值錢了,聖誕鼎已經承載了太多誓言……

冰冷的手指緩緩滑落,點在窩窩的鎖骨上,然後一路往下,滑入那輕薄的衣衫中。

律單膝點地,並沒有解開窩窩的手,只是將身體湊的很近,微眯的眼睛裡帶著點點戲謔的光:“你已經不是聖誕老人了,你是我的戒律者。”

冰冷的手指順著窩窩的手臂一路滑下,像一滴冰冷的露珠。最後,觸在窩窩的鼎上,身為金字塔最高層,所有下等階級必須無條件服從,包括窩窩的鼎。於是毫無意外的,那隻記錄了無數誓言和責任的鼎在律的指尖解除,滑下,叮噹一聲落在地上。

“你是我的戒律者。”律的呼吸噴在窩窩臉上,另一隻手已經與她十指交纏,緩緩的將那隻交纏的手拉到她眼前,律的微笑寵溺又可怕,“我親手戴上戒律鎖,只屬於我的戒律者。你不是別人的聖誕老人,從這一天起就不是了……”

戒律之鎖,束縛之鎖。如果如他而言,是僅屬於兩個人的守戒之鎖,從此以後,只屬於彼此,而不屬於別人……那麼,不是和結婚戒指沒啥區別麼?

本來還挺害怕擔心的窩窩猛然愣住,死死的瞪著律的眼睛。

在那雙深海般幽暗冰冷的眼睛裡,她只找到了她自己。

深海中僅有的一點光,與唯一的人。

“你是隻屬於我的戒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