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和皇位來,看起來似乎沒那麼重要,與是石重貴求和了。

可是耶律德光不答應,他也想嚐嚐當中原皇帝的滋味,呆在繁華舒適的開封,應該要比一年四季跑來跑去的日子要舒適得多。讓乾兒子的乾兒子當孫皇帝,轉了太多的彎,哪有自個當皇帝爽快?

而且中原看起來不過是一隻紙老虎,一戳就破。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只可惜後來的戰事沒有耶律德光想象的那麼順利,契丹的兵力畢竟太單薄了,南朝的渣兵卻又似乎太多了點,眼看著契丹後繼無力,遲早,契丹人會撤回到北方。

中原以及契丹的梟雄看到了機會。

趙延壽想當皇帝,楊光遠也想當皇帝,杜重威想當皇帝,李守貞想當皇帝……難道劉知遠就不想當皇帝?這一點,楊光遠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天下有不吃腥的貓麼,只看誰會掩飾罷了。

如果石敬瑭還活著,他揚光遠即便有這個心思,也只能深深地藏著。可是石敬瑭已經死了,新帝威望不足以壓服群雄,又不懂得審時度勢,只是一味的狂妄,此乃取死之道,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難道等新皇登位,來砍他的人頭麼?

皇帝輪流做,誰說明天就不能到我家?造反之路,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

這時眾梟雄你盯著我,我盯著你,恨不能將潛在的對手親手掐死,在這種情況下,劉知遠會出兵幫杜重威嗎?

楊光遠搖搖頭,認為這種可能極為微小,劉知遠只怕巴不得他滅掉杜重威,當然,反過來,也是劉知遠樂於看到的。

所以,楊光遠雖然擔憂,但卻並不十分擔心劉知遠的援軍。

沒有楊光遠的追殺,李風雲等人這一路走得很順利。沿途的城鎮中的那些新投軍,根本不敢來觸李風雲等人的黴頭,而且,如今的局勢似乎不明朗起來,誰知道哪一天,他們又變回成大晉的臣民?

一路走來,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六十九人的大隊伍,連如野草一樣的小蟊賊也不敢來惹,眾人很順利就來到了忻州。

忻州城外殺聲震天,馬蹄揚起的漫天塵土掩住了蒼白的天空。

李風雲等人衝上一座比較高的小山丘,遠遠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滿山遍野都營寨,忻州城東門外外正有近萬人馬,正猛攻著忻州城。

注1:此處的河南也非指河南省,而是指黃河以南,後文同樣。

注2:李存勖(885年-926年),後唐的開國皇帝,西突厥沙陀部,本姓朱邪,世為沙陀酋長,晉王李克用之子,同光四年(926年)四月死於興教門兵變,在位三年,廟號莊宗。

注3:見第七十四章 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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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二十七章 戳他的屁股

契丹兵馬的攻勢非常兇猛,城牆外的契丹兵和守城的晉兵,殺得十分激烈。被箭射中的晉兵,和被雜碎腦袋的契丹兵,像下餃子般地掉下城牆,城牆下鋪了一層屍體,城牆外更佈滿了星星點點無數的屍體。

攻城的契丹兵卒卒,像一波波海浪衝向城牆,又像拍擊在礁石上的浪花,化作無數的碎屑消散開來,只留下一具具殘缺的屍體,墜落城下。

一鍋鍋滾燙的熱油沿著攻城梯潑了下來,攻城梯上如螞蟻般攀附的契丹兵捂著臉嚎叫著從攻城梯上摔落下來。

一支支利箭射上城頭,那剛潑完惹油的晉兵,還來不及躲閃,就被射成了刺蝟,慘叫著栽落下城牆。

狼牙拍和夜叉檑上沾滿了血跡,不時被拉起,又砸落下去,躲閃不及的契丹兵或被拍成了肉泥,或是被扎得滿身是窟窿,掉落在城下厚厚的屍體之中

一名名晉兵只露出了半個腦袋,就被一叢叢似乎長了眼睛的箭矢射中,無力地歪倒在垛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