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衛生隊去前線。

蘊藻浜前線的交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面對鬼子的飛機大炮,守軍傷亡慘重,傷員急劇攀升又送不下來,後方不得不臨時組建衛生隊冒著危險去戰地搶救。

在這個醫生奇缺的年代,會簡單包紮處理傷口的衛生隊員同樣是寶貝,異常的金貴,至少比楊凌他們這些普通士兵要重要的多。

身份決定地位,衛生隊能夠救死扶傷,而楊凌他們只會拿槍殺人,所以註定楊凌他們是倒黴催的那一小撮人。

保護衛生隊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如果放在平時這是一個肥缺,只需要站崗放哨就行,但是這裡是戰場,並且要去戰火橫飛的前線,簡單也變得複雜起來。

戰場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詞彙,意味著彈雨如注,意味著硝煙和鮮血,最為重要的是戰場上的人命都不是自己的。

楊凌討厭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感覺,可是現在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戰場,去執行該死的任務。

但是身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得跳下去,沒有選擇,這就是軍人,悲哀而無奈。

楊凌現在終於切身的體會到了老煙槍他們當時的心境,明知道打不過鬼子,但是衝鋒號一響,不得不硬著頭皮衝上去和鬼子拼命,死了算倒黴,活著才是幸運。

既然命運無法改變,那就勇敢的去面對。

楊凌卸下挎在肩頭的三八大蓋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摸出黃燦燦的子彈一顆顆的壓進槍膛,這次任務註定不會那麼輕鬆,想要活著,就得有萬全的準備。

……

“連長,他們來了。”哨兵焦超明彎著腰,手裡提著漢陽造步槍,從遠處奔了過來。

楊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望向了泥路的盡頭,一支挎著藥箱的隊伍正在朝著這邊快速走來,從他們的裝束上判斷,他們就是自己要保護的人。

他站起來重新將壓滿子彈的三八大蓋挎在肩上,目光掠過土坎下鬆鬆垮垮,垂頭喪氣計程車兵們吩咐:“都別發愣了,集合準備出發。”

滿臉沮喪計程車兵們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十分的不情願,他們的心情很糟糕。

事實上要去隨時可能死掉的戰場,沒有人心情能夠好的起來,他們好不容易撤了下來,而現在兜兜轉轉還是逃脫不了那個宿命。

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死氣沉沉的很壓抑,士兵們望向遠處走來的衛生隊的目光有些不友好,滿腹怨氣,心想你們待在安全的後方好好的非要上什麼前線,送死還拉我們當墊背的,這叫什麼事啊。

看著鬆鬆垮垮,士氣低迷計程車兵們,楊凌重重地咳嗽一聲,終於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們心裡現在有什麼想法,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在執行完此次任務之前,令行禁止,誰要是陰奉陽違掉鏈子,別怪我楊凌翻臉無情。”

楊凌的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每一個士兵都聽得清清楚楚,看著站在土坎上那個削瘦挺拔的身影,心煩意亂計程車兵們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絲鎮定。

楊凌並沒有說一大篇的廢話,也沒有進行慷慨激昂的演講來提升士氣,他只不過對這些歸屬自己指揮計程車兵們做了最為簡單的紀律要求。

正是簡短有力的紀律要求,讓士兵們看到了楊凌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強勢和冷酷。

他們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老兵,自然清楚什麼樣的長官能夠帶著他們活下去,不是像娘們一樣絮絮叨叨的長官,而是像楊凌這樣果斷而強勢的長官。

楊凌也沒有等站在土坎下計程車兵們反應過來答應,既然他是護衛連的臨時指揮官,他的話就是命令,容不得他們提條件和拒絕,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執行。

“現在解散,檢查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