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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弦道:“他一定還囑咐了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花滿樓無辜道:“酒後之言,怎可盡信?”
白弦頓了頓,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也許花滿樓平日裡表現得實在太溫柔,讓人忘記他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存在,也非無慾無求的神佛。
少年露出個調皮的神情,附在花滿樓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花滿樓怔住了,而後笑意就鋪展開來流淌在眼角眉梢,如同月下盛開的優曇婆羅,星星點點浸潤心扉。
☆、第五卷·完
四月十三;武當山。
白雲翩躚,從山腳下往上望,古老巍峨的道觀仿若在雲端之上,朗日給山上的廟宇鍍上層金粉,使得它們瞧上去那樣不可侵犯,恍若從亙古就立在那裡一般神聖而莊嚴。
白弦換回了件藍色的衫子;和宮九並肩走過了解劍池。少年的容貌還是那樣清麗而無瑕;可他從人們身邊走過的時候;若非刻意關注,便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華美。
寨子裡有種特別的收斂氣息的功夫;歷任大長老中境界最高的存在甚至能夠在取人性命時才被那人發覺。
若要藏起一滴水;最好的法子當然是將它藏在海洋裡。宮九和白弦本是兩個很不平凡的人;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這種不平凡也無關緊要了。人流至山腰而分,有許多人去往了武當的客房,一白一藍兩個身影還是徑自向上行去。
道觀的建築古老寬闊而高大,有許多藏身之處,宮九和白弦就躺在屋頂上簷角交錯之處。這兒非但從下方瞧不見,而且剛巧可以曬到一片陽光。
鋪在屋頂的是宮九的外衫,白弦抬眼去瞧中天之處那金黃的圓盤,而後忙不迭挪開了視線,只覺眼前還是有種暖紅色的光芒閃爍。他索性閉了眼躺下來,修長的身軀側躺在雪白的外衫上,勾勒出個優美的弧度。
藍衣的少年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宮九也順勢躺下,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在陽光下如同兩隻慵懶的貓。
想到貓,就不免想到小花和它的主人十一。
前文曾經提到,白弦所練的武功心法,是大長老結合殘缺的典籍和自身的見識所創的,連這種功法的人,十年中的每一個夜晚都要忍受銷魂蝕骨之苦。是以那十年的每一個夜晚,白弦都與自己所選定的最忠誠的影衛十一睡在一處,痛苦之時死死抑制癲狂,甚至會用力抓撓咬噬身旁之人……因而白弦和十一的感情之深厚,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這感情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卻遠比愛情和友情更復雜、更溫暖,十一是白弦的影子,而人和影子,豈非生來就不可分離?
宮九已經放棄了讓白弦去疏遠十一,因為那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咪~”欣喜的聲音中,一隻眼熟的貓兒竄上了屋脊,側頭打量了一會挨在一起的兩人,慢慢蹭到白弦身旁,懶洋洋地躺下來。宮九瞧著那毛茸茸的動物,想起什麼一般道:“小花這個名字是你取的?”表兄弟兩人取名的能力慘不忍睹早已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
白弦否認道:“小花是十一的貓,名字自然也是主人取的。”少年的聲音中帶著種壓抑不住的笑意,道:“十一覺得貓兒的名字不應該比主人的更好聽,堅持要用毛色來命名,小花就變成小花了。”
宮九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道:“那十一的名字?”
白弦大方承認:“是我取的。”
果然如此。九公子這樣想著,只覺得身旁的少年越看越可愛,忍不住把人摟在懷裡,蹭了蹭他的發頂。在成親之前,宮九一直是個慾望很強烈的人,也絕不會委屈自己,而此時此刻,縱然身體還有些焦躁,但僅僅是肌膚相觸間的相互偎依,有種滿足恰似醇美的陳年酒液,在心中緩緩流淌。
金烏向西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