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這刺客竟如此囂張,簡直是目無王法!臣懇請陛下下旨全城搜捕此人!”

範建痛心疾首,在朝堂上痛斥那歹賊,為自己的兒子叫屈。

就在昨日,範閒依照著紙條上的地址獨自前往,讓王啟年與滕梓荊守在不遠處。

然而不久他們便聽到了打鬥聲,急匆匆趕到時正好看見那黑衣人一掌將範閒拍的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還是王啟年腳力快,疾速跑去將人抱在懷裡,沒讓範閒倒在地上。

滕梓荊伸手摸上他的脈搏,發現他體內真氣全無且內息混亂,又見範閒緊閉雙眼臉色煞白,不由面色發沉與王啟年一起將人帶回範府。

範建進宮請了太醫,三處的人也來了。卻都只是搖頭言範閒是受了內傷才散盡體內真氣,只能慢慢養著。

“放心,朕定會給範閒一個交待。”慶帝掃了眼看似低眉順眼十分乖巧的李承澤,心中冷然。

他剛剛可看見了自己這好兒子偷笑的模樣,無論是否與老二有關,他都懷疑到了老二身上。

但能將範閒傷的這麼重的,對方少說九品中上。老二身邊一劍一刀,若空手與範閒纏鬥不一定誰輸誰贏,可據說那黑衣人赤手是空拳壓著範閒打!

範閒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難不成老二身邊還秘密養了個九品高手?

最終慶帝將這案子移交給了鑑察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本也該是鑑察院失職,便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陳萍萍領旨接過,心中卻也擔憂不止。無論他有多少算計,卻從未想過讓範閒殞命,畢竟範閒是她的孩子……

退朝後,陳萍萍轉動著輪椅追上範建,讓他推著自己去范家看看範閒。範建雖心急如焚,卻也知皇宮非是能夠隨意說話的地兒,一路憋著。

直到出了宮才對他問責。

“我不管你和陛下在謀算什麼,但範閒現在是我兒子!他現在被你們害得躺在床上生死攸關,你們還要算計著他這條命!我跟你說,你們不要他我要!”

陳萍萍抬眼看著氣的雙目通紅的範建,便知範閒確實傷的很重,不由也有些心慌。但面上仍不動聲色,“沒有人想要範閒的命。他若死了,縱使血染京都又如何?”

不設防對上了陳萍萍那雙略有些渾濁如山間雲霧繚繞般深不可測,卻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狠戾之色的眼眸。

範建撇開視線,走到陳萍萍身後為他推著輪椅,半晌才低道:“說的比做的好聽,自他入京都以來,你也沒少算計他……早知道還不如讓他一輩子待在儋州,不讓他回京了。”

他不止一次想。

若範閒真是他兒子,便好了。

即使這輩子都待在儋州,可至少自由、簡單、快樂。

不似京都,如深淵般深邃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其實範閒身上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不過就是將內傷養好,放出體內淤血,便可慢慢痊癒。

只是他那一身真氣……便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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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朝堂上,範建的模樣看著實在唬人,李承澤回府後也有些坐立難安,“範閒他真的會沒事嗎?”

他看著一臉平靜低眸看慶國日報的林舟,發現她似乎……還翹了翹嘴角?

林舟聞言抬頭,唇邊弧度擴大,只覺李承澤這副為範閒擔憂的模樣有些可愛。

似乎自他知曉紅樓非範閒所寫後便徹底被剝離了對範閒的濾鏡,這倆人雖嘴上互不相讓,但不知不覺間卻反而成了朋友。

“範閒這一傷,慶國日報的銷量都高了許多,這文章寫的也愈發不錯了。”林舟邊說邊認可點頭,臉上笑容不止。

李承澤一聽便知她故意轉移話題,走過去手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