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選侍的錯處,直到那一日……

在楚紫瑤的殿內她看到了萱修儀,才知曉兩人已經暗中結為同盟,萱修儀又允諾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她這才下定決心,與楚紫瑤一起,致顏沁然於死地……

在妙果說出是楚紫瑤的指使時候,楚紫瑤便面色蒼白,直直地跪在趙鈺崢面前,“臣妾冤枉那個。”

趙鈺崢蹙眉,“楚美人,先聽妙果說完。”

“……”楚紫瑤像是僵了般,再不得言語。

“那入骨活絡膏裡的藥是奴婢放的,”妙果扭頭看了楚紫瑤一眼,眼中劃過嘲諷之色,輕聲道,“奴婢身處熙瑤殿,手腳施展不開,自然無法立刻要了顏才人的命。只能用藥來循序漸進。但是奴婢對藥理懂得不多,哪知便引得顏才人出了其他症狀,太醫便知曉了。”

“吃裡扒外的東西!”趙鈺崢冷哼一聲,也不等林宮正再次詢問,直接問道,“那巫蠱案是怎麼回事兒?也是你早就佈下的?”

“不是奴婢,”妙果嘴角扯開一個笑意,“奴婢哪裡有那個本事?主子的床鋪一向是百果管著,我當時也沒法近身。這事兒便只有託著小安子了。”

聽著妙果的話,跪伏在地上的小安子身子一抖,他抬起臉,果然是一副清秀模樣。只是眉清目秀的臉上,卻掛著兩行淚痕,“皇上,奴才是冤枉的……”

他完全不管男子的臉面,也對,他如今已經不算是男人了,只管哀哀哭泣道,“奴才向來忠心不二,不知道這個宮女怎麼將髒水潑到了奴才的臉上。求皇上做主啊!”

趙鈺崢眉頭一擰,“你也在御前伺候了那麼久了,怎麼沒個安生呢?”

“皇上,這是從小安子住的地方搜到的。”林宮正微一示意,旁邊的宮人就將一個包袱抖落在地上,包袱裡的金銀珠寶險些晃花了眾人的眼睛。

趙鈺崢臉上瞬間沉了下去,他冷冷地盯著小安子,便移開了目光。小安子自包袱抖落起,便身子抖如篩糠。以他對趙鈺崢的瞭解,自己算是廢了……

“那一清香的事兒呢?”趙鈺崢漫不經心地掃了顏沁然一眼,這也是他此刻最疑惑的地方了。一清香只是為了增加男女的情誼,這兩個奴才是為了害顏才人的性命,怎麼會去點這個香呢?

顏沁然被趙鈺崢的視線一掃,心頭瞬間一滯。這香倒是實打實地沒人陷害,但是她也不會招認的。來時候她已然心頭打好底子,只管推到妙果身上,權當不知。至於妙果既然已經招認她圖謀不軌,皇上必然不會相信她沒有做這件事兒。

妙果聽到趙鈺崢的話語,微微抬起來頭。她的目光直直與顏沁然對視,深深凝視了顏沁然須臾,裡面的情緒複雜而淡然,轉而便歸於寂靜。

顏沁然薄唇輕啟,剛剛要張口,便聽到妙果的聲音,“皇上,這事兒與顏才人無關,是奴婢做下的。”

顏沁然心頭一跳,驀然鬆了口氣,她來不及觀察趙鈺崢的神色,便將視線移至妙果的臉上。

“奴婢得了萱修儀的一清香,便在燻爐裡放了些,香無色無味,無人能覺察。這也只是萱修儀最初的計謀。因為此計不通,這才想了別的法子。”

“至於最後為什麼落到如此下場……”妙果本是容色一般,此時的笑意依舊無害,“皆因為奴婢看到在重重計謀之下,皇上對顏才人依舊心存留戀,怕是要包庇顏才人。因為害怕失敗,這才在聽到顏才人有別的秘密時候,沒有按捺住心思。”那日晚上,妙果便是聽了顏沁然與百果說的話,以為還有些別的貓膩,這才與小夏子傳遞訊息。

至於小夏子……

林宮正微微一笑,“皇上,小夏子已經招了,他是受了楚美人的指使,這才與熙瑤殿的妙果宮女傳遞訊息的。只是萱修儀的事兒奴婢之前並未審到,是否還要請萱修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