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蓋著的羊皮毯子,自己也鑽了進去。“借點地方哈。”

秦韶微微的一赧,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你身上怎麼這麼涼?”葉傾城碰觸到了秦韶的手,吃驚的問道。她身上已經是暖洋洋的了,秦韶卻還是冷得如同冰塊一樣。”你還有哪裡受傷了?”

“哪裡有?別胡思亂想了。我一貫如此,你見我夏天出過汗嗎?”秦韶掩飾的說道。

“也對。”葉傾城點了點頭,將信將疑的貼著秦韶躺下,“你睡吧,我守會夜。”

“還是你睡吧。”秦韶說道,“我守一會,等明日啟程要都靠你了。”

葉傾城想想也對,秦韶可以在馬上睡一會,自己卻不行。她也不和秦韶客氣,馬上就閉上了眼睛。

爐中火明亮,將這氈房裡面映成了一種淡淡的橘色,讓本來就挺溫暖的氈房之中又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氣息。

秦韶側過臉來靜靜的看著縮在他身側已經沉沉睡去了葉傾城,心底一片寧靜。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掃過她的面容,總覺的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他的心口傳來一陣陣的痛,而身子上的寒意更盛了幾分。

秦韶感覺到喉嚨口一甜,有一口血翻湧了上來,他強忍住將那口已經湧上口腔的血又給嚥了回去,毒發了,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給拖延,還是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損傷。

秦韶抬手拂了一下葉傾城的穴道,讓她睡的更沉了一點。然後費勁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他抬手輕輕的用指尖摩挲了一下她光滑的臉頰,隨後艱難的俯身,在她的唇角邊輕輕的親了一下。

因為俯身的動作,他的胸口處的傷更痛了,不過再怎麼痛也沒有他的心痛。

他現在重傷加毒發,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走多遠了,繼續跟著葉傾城只有成為她的負累。

秦韶抬手解除掉自己身上被自己封住的穴道,扶著氈房的柱子站了起來。他將羊皮毯子替葉傾城掖好,最後再看了她一眼,隨後毅然決然的邁著蹣跚的步子走出了氈房。

他封葉傾城穴道的手法很輕,她只會沉睡片刻而已。

有這片刻的時間也足夠了,足夠他離開。

他敲開了旁邊氈房的門,用柔然與和老婆婆說了幾句話,用自己身上的玉佩與她換了一匹馬還有點乾糧,他看到老婆婆的氈房裡面還有一張大弓,就隨口問了問,老婆婆說那張弓是她去世的老伴的,於是秦韶就試著問婆婆能不能將弓買下來。

老婆婆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是思量了一下,還是將弓送給了秦韶,另外還有一個箭筒裡面大概有數十支箭,也一起送給了秦韶。

秦韶將弓掛在了馬鞍上,用羊毛毯子將自己裹緊,隨後拜別了老婆婆,投身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這柔然婆婆雖然是拉克爾部族的,但是卻不是壞人,葉傾城留在那邊不會出事,秦韶觀察過,這婆婆完全沒有什麼異狀,所以他才會安心的點了葉傾城的穴道。

他走了為了不成為葉傾城的負累,所以他忍痛離開了她。

或許她會找他,但是他相信葉傾城是個聰明的人,知道輕重緩急,只要他還在葉傾城的身邊,她就一定不會捨下他,帶著他這個負累,她跑不快,如果遇到柔然追兵,相信她一個人要比自己在她身邊要應對的更加的輕鬆。他現在受傷又中毒,已經不能在很好的保護她,既然已經不能再保護她,卻又變成了她的拖累,那麼繼續跟在她的身邊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既然她下不了決定去甩掉他這個包袱,那他就替她下這個決定。

他走的時候悄無聲息,他以為自己心腸夠硬,但是在翻身上馬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任由這匹馬胡亂的在夜色之中奔跑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