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透明少女。

時隔數月;她的面板已不在完全透明,蒼白的面容下的經脈卻依然隱約可見。

一面之緣?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夜之緣。

她是沈落石的第一個女人;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女人。

她正在微笑著看著沈落石,滿懷溫馨的明亮眼神正漸漸暗淡下去。

她終於又見到了心目中的神靈——沙漠之神。

在她的意識世界裡,能夠與尊敬的沙漠之神有一夜之合;是一種幸運。能夠死在心目中的偶像沙漠之神的刀光之下;也是一種幸運。

她安靜的睡了;帶著滿足和微笑永遠的睡了。

茫然的沈落石眼睜睜看著面前倒下的情人,手足無措的立在那裡;徹骨的痛不斷撞擊著他的心;他的身體。

被他的刀光駭破膽的逃亡人群;早已四散逃亡,跑的乾乾淨淨;只剩了幾十具漸漸僵硬的屍體;刀痕處依然冒著血。

漸漸恢復理智的沈落石,看著自己曾經擁有的女人;曾經並肩作戰的朋友,一個個都倒在了自己的刀光之下,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將他徹底淹沒。

他想哭;卻欲哭無淚。

殺欲沸騰的瘋狂後;他又陷入了無盡的悔愧內疚的痛苦之中。

他握刀的手顫抖著;情緒又開始失控;在痛苦中失控。

他突然好想殺人;一種難以遏制的殺欲都騰然而起。

殺人?

這裡除了死人;就是荒草,已沒有人可以讓他殺;除了他自己。

殺自己?

不但可以緩減難以遏制膨脹的殺欲,也可以緩解難以彌補的傷心;痛苦;安撫他自己傷痕累累的心。

他緩緩舉起了殺意縱橫的殘月刀;直插自己的心口。

熱血噴湧;幽黑的刀身濺滿了鮮血。

一個暗紅的刀尖透出了他的肩膀,已阻止了他手中的刺向自己的刀,一個熟悉而冷漠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不能死!”

“是你!”沈落石緩緩轉身;冷冷盯著遠處蕭然而立的孟九奔。

“邊城的事已經結束;你該回去了。”孟九奔一臉落寞的輕聲說。

“回去?回到哪裡?”沈落石茫然的自語著。

“你有父母嗎?有兄弟姐妹嗎?”

“有!”

“那麼你也一定有個溫暖的家。”

“家?”沈落石凝視著南方;陷入了複雜的思緒。

“我們都該回家了;邊城這片土地以後不再需要我們了。”孟九奔失落的嘆口氣;轉身慢慢朝草原深處走去。

“老孟;你的刀。”沈落石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肩膀的屠狼斬。

孟九奔頓了頓;淡淡的說:“孟九奔現在已經不再需要刀。”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要幫我得到寒月七殺刀訣?”

“寒月七殺刀訣?嘿嘿嘿……現在已經不必費盡心機去偷去搶;我想很快就會有人將它送到你手上;在你離開邊城之前。”

“誰?’

“凌月弧;如果我猜的不錯。”

“凌大將軍?”沈落石失聲叫道;狐疑的盯著失落的孟九奔。

“不錯;因為他已是寒月教的未來主人。”

“未來的寒月教主;他不是寒月教的叛徒嗎?”

“我以一直以為是這樣;現在才明白;這不是背叛;是競爭。大師兄紐畢鴻與凌月弧之間的繼承人競爭;是師傅可以安排的一場曠日持久的競爭;勝者為寒月之尊。”

“所以鼠城之戰是寒月先生布下的局;目的就是在大漠鷹王與凌大將軍之際選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應該如此;我想得到馬匹支援的凌月弧師兄